候偏将虽然进到王源帐中便全身戒备,但他却没料到动手是这个孩童,急切中脖子一偏,躲过要害,柳钧这一刀砍中肩胛骨,刀锋卡在骨头上出不来了。
候偏将大喝一声一脚踹翻柳钧拔腿往外便跑,口中叫道:“快救我。”
随行站在帐外的十几名卫兵闻言纷纷拔出兵刃,但只在一瞬间,周围数十名王源和柳钧的护卫便涌上,护卫们个个都有武艺,片刻之间这十几名士兵便倒在血泊之中。
帐篷里候偏将冲到帐篷门口,被横着独臂挡在门前的王大黑一脚踹来踢在腹上往后便倒。被踹翻在地的柳钧爬起身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块围在火塘边的硬石,候偏将仰面倒在柳钧脚下,惊骇中见一块巴掌大的坚石在眼中放大,‘噗嗤’一声响,那石头砸在眼眶上,顿时将眼珠子砸得迸裂。
候偏将痛吼一声捂住眼睛,柳钧尚要继续用石头砸他的头,但见王源低喝一声道:“柳钧,用兵刃结果了他便是,无需让他多受痛苦。”
‘当啷’一声,一柄长剑落在柳钧脚边,柳钧丢下石头抄起长剑直刺入候偏将的喉头,鲜血飞迸出尺许高,候偏将发出嘶哑的喊叫声,片刻便气绝身亡。
柳钧拄着剑呆呆的发愣,脸色煞白,喘着粗气。王源走来拍拍他的肩膀道:“第一次杀人,难免会有害怕。”
柳钧咽了口吐沫道:“老师,我一也不害怕,我觉得很刺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王源愕然,翻了翻白眼道:“时间紧迫,干你该干的事情去吧,天一亮一切便会暴露。”
柳钧头,挥剑数下割下候偏将的头颅,领着发髻血淋淋的提了出去。王源回身来,看见青云儿和紫云儿脸色煞白的站在帐篷的一角,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王源一笑,心道:毕竟是女人,男子十岁杀人面不改色,女子一身武艺却连这样的场面都见不得,这便是性别的差异了。男人都是具有侵略性的动物,着实不假。
帐外,刘德海率五百亲军迅速将三百范阳兵马的营寨围困住,亲军们个个携带弓箭,此刻数百弓箭手均弯弓搭箭对着营寨中的范阳兵马,只待一声令下便弩箭齐发。三百范阳节度兵马先是慌乱,但领军旅帅和队正们迅速恢复平静,同样以刀枪.弩箭相对峙,只是他们的弓箭数量配备不够,三百人中只有五六十只弓箭,若是开大,必然损失惨重。
柳钧手提候偏将的头颅,在火把照耀下踏步走到营寨前,手中用力,血糊糊的人头划了一道弧线滚落在对方兵马的脚下。对方士兵中有人很快认出这是候偏将的首级,顿时惊呼之声一片,士兵们也一阵哗然骚动。
“对面的兄弟们,现已查实,你们的候偏将是勾结外敌意图不轨的奸贼,现已被河北道黜陟使下令格杀。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归于王钦使所辖,若有违抗,同通敌之罪处置。立即放下兵刃,接受改编,违者杀无赦。”柳钧高声喝道。
范阳节度的三百兵马中发出一阵议论纷纷之声,士兵们相互狐疑的询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领军旅帅现在是他们最大的官了,众士兵都将目光投向那名旅帅。
那旅帅皱眉喝道:“莫听他们胡八道,他们胆敢杀了我范阳节度的将领,这才是通敌谋反,兄弟们,不要相信他们,咱们杀出去。”
三百范阳士兵们咽着吐沫犹豫着,候偏将死了,大家都没主心骨,旅帅的话虽然有些作用,但一时半会儿却又难以给众人信心。钦差大人通敌叛乱,这理由未免太牵强。
柳钧皱眉道:“你们只有三百人,我五百精兵一轮射箭便可灭了你们一半,你们的弓箭手不足五十,为何不识时务。那吕平,你也是通敌之将,却要拉着众人为你陪死么?”
众士兵狐疑的看着旅帅吕平,吕平大叫道:“别听他胡,我才没有通敌,他是胡八道。那是个黄口儿,他的话你们也信?”
“旅帅,那为何王钦使要杀了侯副将?没道理啊。”有人低声问道。
“我哪里知道,这王钦使许是昏了头了也未可知。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大伙儿杀出去,严先生和二公子的兵马离得不远,他们定会来接应我们的。”吕平大叫道。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有人已经准备开始拼命,吕平的话起了作用。
柳钧脸色阴沉,高声喝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我便对你们不客气了,本来你们都可活命,但你们一旦动手,我便要将你们尽数格杀。”
三百节度士兵发出嗡然之声,胆战心惊的有之,意图拼命的也有,吵吵嚷嚷喧闹不休。
柳钧朗声再道:“不过王钦使了,你们当中大多数人是无辜的,所以我决定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一炷香的时间是你们最后下决定的时间。这吕平是通敌叛贼,跟着他反抗便是通敌叛乱,株连九族。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家中亲眷着想。从现在开始,谁杀了吕平,谁便升任旅帅;谁杀了队正,谁便升任队正;谁杀了火长,谁便升任火长。一炷香之后,若还没有了结,我便下令万箭齐发,将你们全部射杀于此,一个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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