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伸手在王源的胳膊上捏,手上用力,捏的王源骨头剧痛,王源大声呼痛,公孙兰不理,将手脚都捏了一遍笑道:“骨头完好无损,并没有断,我可是有分寸的。还不赶紧起来,咱们好好的练熟了这一招,将来你和什么魏侯爷什么紫衣女之类的人打架的时候也好派上用场。快起来,不要偷懒。”
王源洞悉她的意图哪里肯起身,躺在地上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一招我会了,不练也罢。”
公孙兰俯身盯着王源的脸嘲笑道:“这么点苦都受不了,还练什么功夫。前几日你可是下了决心要成为武林高手的,这么快便放弃了?”
王源没好气的道:“你这哪里是教我武功,你纯粹是没安好心要折磨我,不练了不练了。”
公孙兰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凑在王源的脸颊前瞪视他的双眼,压低声音道:“算你脑子还没糊涂,知道我是要折磨你。你知道我为何要折磨你么?”
王源笑道:“我哪里知道你的心思,也许表姐觉得折磨我心里舒坦吧,总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武功盖世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也没什么意思∷,。”
“嘿嘿,你倒是委屈的很,我来告诉你原因。那是因为你这个混小子,最近对我越发的……不尊重,我若……我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便愈发的得寸进尺来了。你搞清楚,我可是欣儿的师傅,按辈分来说就是你的长辈,你对长辈无礼,不该受到严惩么?”
王源听她说话的语气很是严厉,但看她神色却是似笑非笑,满脸的讥诮之色,像是真发怒,又像是假发嗔。两人的脸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相聚不足尺许,如此距离之下,绝世姿容尽入眼中,黛眉凤目樱口朱唇,肌肤胜雪,美得让人窒息。
夕阳余晖照耀下,公孙兰挽起的发髻垂下的金黄色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的在王源脸上撩拨,王源鼻端充盈着公孙兰身上的幽香,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会在意她的警告之语。
“你要干什么?”公孙兰惊觉王源神色有异,皱眉问道。
王源诡异一笑,猛然间弹起身子,双手手臂暴然伸出,紧紧搂住公孙兰的后颈部,大力往下一拉。公孙兰猝不及防,没料到王源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毫无防备的被王源箍住头颈大力拉拽之下,身体往前一扑,结结实实的扑倒在王源的胸口上。
两人本就面面相对,这一扑面对面嘴对嘴只差数寸,王源哪里肯放弃这个机会,色胆包天不顾死活伸嘴抬头将公孙兰的嘴巴吻了个结实。
“呜呜。”公孙兰惊恐之极,口中发出呜呜之声,手脚笨拙乱撑。生平第一次与人接吻,感觉脑子里被五雷轰顶一般,身子僵硬麻木不听使唤,满身武功竟然在瞬间失去了作用,全身上下就像被抽干了气力一般绵软无力。
但片刻之后,公孙兰便快速恢复了行动能力,手掌撑住王源的胸口,用力挣扎起身来,但王源手臂抱得犹如铁箍一般,就是不让公孙兰起身,嘴巴像个章鱼的吸盘,吸在公孙兰的嘴巴上。
公孙兰又急又臊,挥掌猛击王源的身体,连打了七八掌,打的砰砰作响,忽然口中尝到了鲜甜之味,这才意识到王源不是敌人,忙惊骇住手。王源的手臂也终于松开来,闭目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嘴角边全是鲜血。公孙兰伸手在自己的嘴上连抹,手背上全是血,心中恼怒不已,待举掌再打,但见王源面如白纸一般,样子甚是吓人。
公孙兰心中慌乱,忙叫道:“你怎样了?你死了么?”
王源不答,静静躺着不动。公孙兰更是慌乱,伸手揽住王源的头叫道:“莫吓我,你活着么?”说着手指连挥,在王源胸腹数处经脉揉捏数下,又伸指甲掐着王源的人中要穴。
王源咳嗽两声,口中喷出一小口鲜血,缓缓睁开眼来。
公孙兰长舒一口气,叫道:“谢天谢地,你没事吧。”
王源低声道:“表姐你真下的了手,居然打得我吐血。”
公孙兰嗔怒道:“你这混账小子,你自己自找的,打死了你活该,可怨不得我。”
王源勉力微笑道:“当然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把持住,表姐,你真是太美了,自打第一次在梅园见你舞剑,我便喜欢上你了。”
公孙兰怒道:“你还胡说,再无礼胡闹,我便一剑劈了你。”
王源静静看着公孙兰道:“表姐对我竟无一丝情义么?”
公孙兰红着脸怒道:“你简直太胡闹了,你若再胡闹,我便立刻离开京城,再也不见你们了。”
王源怔怔半晌,叹了口气道:“表姐你也不用离开京城了,我全身骨头怕是都断了,估计也活不成了,马上就要见阎王了,等我一断气,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到那时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公孙兰皱眉道:“莫瞎说,怎么可能就死了,我刚刚检查了你的伤势,骨头完好,不会有事的。”
公孙兰似乎不放心,手出如风,又迅速在王源的身上摸了一遍。
王源叹道:“骨头也许是好的,但里边的内腑怕是坏了。”
公孙兰诧异道:“怎么可能?我下手时有分寸的,若要打烂你的内腑,你还能睁眼说话么?”
王源怔怔看着公孙兰道:“不是你打烂的,是它自己破碎的,我的心已经碎了,因为它伤的太重了。”
公孙兰啐道:“你还胡言乱语?”
王源道:“并非胡言乱语,表姐对我毫无情意,我的心已经碎成片片,无法弥合了。”
公孙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怔怔半晌道:“我是欣儿的师傅,你是欣儿的丈夫,这等不伦之恋如何能成?教天下人笑话么?”
王源嗤笑道:“这算什么?当今陛下还娶了他的儿媳妇,不也照样活的逍遥自在?上行下效,这也是跟着天子学的,别人要是骂我们,便是骂陛下了。”
公孙兰忍不住发笑,嗔道:“你倒是能强词夺理。但你考虑过欣儿的感受么?再说,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岁么?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今后你不许造次,否则我便立刻离去。”
王源叹了口气道:“欣儿知道此事定然会很惊讶,但我其实并不想骗她,若有机会我会亲自告诉她,想必她也会同意。你真的以为她一无所知么?好几次我见她偷偷窥伺我们,便知道其实她也是起了疑心的。至于年纪,则更加不值一提了。而且正因为年纪长了,才不能辜负韶华岁月。难道表姐你要等到真的白发苍苍时,再来后悔曾经没有珍惜韶华么?”
公孙兰嗔道:“你的意思是,若我不嫁人的话,今后便一定会后悔?你可知道,当年追求我的人当中都有些什么人吗?若我稍微松松口,如今怕是早就儿女绕膝了。而且,那些追求我的人个个都是达官贵人,甚至包括当今的陛下,你以为我会没人要?”
王源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问一句,既然那么多人追求表姐,为何你都不答应呢?难道表姐天生冷淡,对男女之间的情事毫无兴趣?”
公孙兰沉吟不语,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王源道:“我来替表姐回答这个问题吧,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心喜欢你,表姐需要的是真心喜欢你的人,所以你拒绝了他们,便是为了等待我的出现。虽然我没那些人身份高贵,没他们有权有势,但我的一颗真心却是他们无法取代的。”
公孙兰很想笑王源太过自恋,但不知为何,这句话却说不出口。若是对着其他任何人,公孙兰绝不会顾忌他们的感受,但对着王源,竟然担心说出话来会让王源难过,这难道便是不同?想到这里,公孙兰心中也有些发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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