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涿县城外的一座小型坞堡中。
幽州地处北疆,时常遭受胡人南下的侵扰,所以和边疆的那些胡人部落,深受胡人影响的小村庄不同,北地城池之外的居住地,很多地主土豪都修建了家族坞堡,毕竟塞外之人可没有大汉境内的汉人会筑城,而一个同姓的大家族,则以这坞堡为核心生存繁衍。
“邓师弟,教众们还是僵硬如石吗?”一个身穿皮衣的大汉神色凝重地问这他身旁的人。
他叫程远志,本是涿县的一个小土豪,因为信奉太平道的教义,深受张角的影响,成为了大贤良师众多弟子中的一个。因为是幽州本土人,所以被张角委派认命为幽州太平道的负责人。
作为一个涿郡人,程远志便把幽州黄巾的总部放在涿县城附近,这个不起眼的小坞堡中。
黄巾起义不同于一般的农民起义,这不仅仅是组织力度的原因,更是最初信仰太平跟随张角学习道术的,很多都是地方的土豪地主。
毕竟在汉代,修道学道是一个比较高大上的职业,就像天师家族一样,没有一定的钱财和知识积累,是看不懂道经,也学不了道术的。
除了像程远志这一类小地主土豪,许多地方官员、甚至朝廷中人都有信仰太平道的。所以不少官员甚至是内监都为太平道打掩护,只不过这些人没有想到太平道组织了十几年就是为了改天换命。
今天白天十来个太平教徒被人定住的事情,不过半个时辰程远志就发现了。可是当他和幽州黄巾高层去事发地时,他们几个发现,在短时间内谁也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些人恢复正常。
因为人多口杂,所以他们便让人将这十几个太平道人搬回驻地,同时向唯一没有受损的年轻道人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出手,我们师兄弟几个用尽了办法,他们还是无法恢复正常。”邓茂非常无奈地说道。
朱厚烈这一手轻描淡写的定身术着实震慑住了他们这些幽州太平道高层,对于他们几个来说,面对这一定身术,不会比现在躺在床上的那十几个人好多少。
所以面对这等高人奇士,不管是程远志还是邓茂都没有怨恨的意思,因为两边实力差距太大,他们生不出怨恨的心思。
“他们几个也不知道长点心眼,都忘了我们平时的教导了!”程远志气愤道。
从白天被定住到现在差不多有六个时辰了,虽然这些道人都学了一点术法,但他们的体质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所以程远志非常担心这十来个人的身体。
十几个会术法的骨干精英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如果这十多人出现不测,那么他和邓茂这一年在涿郡花费的功法都要白费了。
“程师兄放心。”邓茂这个时候安慰道,“既然那位高人只是将他们定住,而没有出手伤人,那就证明这位高人只是想小惩大诫,而不是要害了他们。也许时间一到,他们就恢复正常了。”
“但愿吧。”程远志叹息道,“若是大贤良师在这里就好了,他老人家出手一定可以解除那道人的妖术。”
太平诸人之中,除了部分投机的教徒,大多数人对大贤良师都有狂热的信仰,在他们心目中张角就是无敌的,也无所不能!
“师兄放心吧,李昭不是说了吗,那位高人只是说小惩大诫,并没有下死手的意思。”
就在程远志和邓茂长吁短叹,感慨手下的人不长心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之时,一阵阵轰鸣的雷电之声将他们惊住了。
“怎么突然打起雷了?”邓茂疑惑道,“这才是正月,还没到惊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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