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语松一惊道:“莫非水女侠认为对方会分头截杀他们?”
“有此可能,他们定是对忠义盟分舵昨日聚会之事尽已知悉,才会有今日截杀之举。”
一旁已有人禀报道:“因遇大雪,今晨出发的分舵主为数不多,除了济州的徐舵主和青州的邢舵主之外,还有荆州的陈舵主,另外,泉州的韩舵主和惠州的商舵主也早起便结伴出发了。”
左语松思索着道:“如今东路的济州和西路的青州两处分舵主已遭伏击,剩下的就是南路的泉州和惠州,以及北路的荆州。”
水心英立即接口道:“左副盟主,你我各驰援一路,我这就去北路接应陈舵主,希望还来得及!”
语罢,她未等左语松有所表示,便带了手下弟子,急急转身出了大堂而去。
左语松此时根本无暇去计较水心英的自作主张,反而还暗暗佩服她处事决断,雷厉风行,尤其还是为着忠义盟的事如此上心。未及多想,他也忙着招集人手,急奔向南路,去救援泉州和惠州的两位分舵主。
方出了忠义盟的大门,水心英即命跟随她的一名女弟子马上赶回山上,将新出现的情况禀明雪幽幽。然后,她便带着另一名女弟子和一脸兴奋的水泠洛,纵马向北飞奔而去。
她们在风雪中跑了不足五里,前面便出现一片树林,而且隐隐能够听到从林中传出的呼喝打斗之声。
水心英在距离那片树林不远处飞身下马,示意那名女弟子将三人的马一起牵走,然后她才悄无声息地向林中摸去。而水泠洛也早有默契地紧随其后,一只手已不期然地搭上了腰间长剑的剑柄。
待接近到一定距离,水心英停了下来,冷静地观察着正在林中打斗双方各自的情况。
其中已明显落败的一方正是忠义盟,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大部分都是他们这一方的人,而仍在抵抗的那十几人也大都浑身带伤。这些人中,那个分舵主陈应诚的伤应该还算是最轻的,只有后背和大腿上见了血,看样子都只是轻微的划伤,并不影响行动。
水心英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正与陈应诚交手的灰衣蒙面人身上,显而易见,他就是那些正与陈应诚手下交手的黑衣蒙面人的首领。
令水心英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灰衣蒙面人的真实武功要比陈应诚高出一些,但他久未得手的原因应是并未使出全力,而且他所使用的剑法颇多生涩迟滞之处,似是刚刚习练不久,还未达圆熟之境,所以正在用陈应诚来试剑。
看了片刻,眼见陈应诚已是捉襟见肘、疲于应付,水心英方要现身相救,没想到身后的水泠洛却突然腾身而起,凌厉无比的一剑直向那灰衣蒙面人的颈侧刺去!
那灰衣蒙面人也是反应惊人,乍闻头顶上方传来的剑啸之声,忙急速闪身避过,同时挥剑斜斜接住了陈应诚趁机从旁猛刺过来的一剑。
水心英微微皱了下眉头,欺身上前,开始收拾那些黑衣蒙面人。
那个灰衣蒙面人虽力敌水泠洛和陈应诚两人,却还有闲暇偷眼查看水心英这边的情形,一看之下,却是不由心头一惊,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位素衣女剑客的对手。他本是一个杀伐决断之人,一见情势不利,马上萌生了退意,虚晃了几招之后,便迅即闪身向林间深处遁去。
那灰衣蒙面人的动作虽然极快,怎奈从未将心神从他身上移开片刻的水心英的剑却是更快,只见她手腕一抖,长剑脱手而飞,犹如一道迅雷般袭向对方的心脏——
这一剑出手的时间拿捏得极准,正赶在灰衣蒙面人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令他根本没有机会止住身形避让,只来得及斜斜地向前挺了挺身,勉强避开了心脏位置,却仍是让那柄长剑从背后贯入了将近半尺有余,差一点儿就洞穿了他的胸膛!
不过,借着剑上的余力,那灰衣蒙面人终是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
见到首领受伤逃走,那些黑衣蒙面人不但未跟着一同四散而逃,反而更凶悍地挥剑向水心英三人扑了过来,虽然只片刻间就被一一击倒,却仍是为他们的首领赢得了宝贵的逃命时间。
待水心英再向密林深处追去之时,早已不见了那灰衣蒙面人的踪影,只在雪地上留下了几滩腥红刺目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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