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们这儿的人太小气,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对。”
“每人分享一点,还能剩下吗?”
他强硬牵起她的手,在香樟成荫的小道上走着:“你看看现在那些景色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哪个不被所谓的现代文明洗劫一空,满地的垃圾,被践踏的花草树木,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如果随意的破坏花草树木,乱扔垃圾,是要受到处罚的,这已经成为村规,人人都自觉的遵守。”
“我只有在外出的时候才会用到车,平时在村子里,要么步行,要行骑自行车。”
她瞥了瞥四周,的确,走出这么一段,她还真没看到有机动车经过,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自行车悠闲的开过,她发现村子里的人都有个共同的特征——挺拔的鹰勾鼻。
“你们村子里的排外,那结婚怎么办?”她比划了一下鼻子,这应该是他们村里血缘共通的标志,近亲结婚对下一代可不好。
他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所以我才找到你了!”
她侧过头:“我不喜欢你,只把你当成好朋友而已。”
他不回答,拉着她继续往前走,道路两边的别墅错落非常的整齐,一片连着一片,又被茂密的香樟所遮盖,绿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这个白头村到底有多大。
走到十字路口,有一片开阔的草坪,草坪上立着一个石阙,石阙的后面是一排长石阶,凌天说:“这就是那个无头将军墓。”
顺着石阶走上去,两旁有风化的石雕,可以看出他曾经死后下葬的风光,只是那石雕的造型,非常的独特,圆形散发着光芒的太阳,中间一只展翅的飞鹰,庄重而神圣,她疑惑:“一般陵墓的石雕都是马、羊和乌龟什么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太阳和鹰来做陵墓雕塑的。”
“我们这里每一户的门楣上都有鹰的图腾。”
“鹰多是草原民族的图腾崇拜,你们这个村里,不会是草原民族的后裔吧?”
他摇头。
石阶的尽头就是将军墓碑,没有任何祭祀的物品,只有花坛整齐,石板清净,她觉得,村民对墓地完好的保护,就是对这位英勇将军最好的纪念。
其实她也能理解村民排外的心情,电视里那些破坏偷盗文物古迹的事屡见不鲜,如果这里对外开放,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树林茂密,古迹完好。
参观完将军墓,她又想起颜朔提到的悬案,她问:“三十年前那辆消失的公交车案,因为案发地离你们村最近,你们村里的人是怎么说的?”
“那个时候我还小,,只是听老一辈的村民们提起过,那段时间来了很多警察在村子里一个一个排查,弄得大家都很反感,最后没结果,也就走了。”
“慰灵碑那里经常发生失踪事件,村民们不恐慌吗?”
“恐慌又怎么样,难道要离开这里吗?”凌天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做好自己的事,少去管那些闲事。”
从将军墓出来,又走了一段路,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清新的空气带着树木独特的香味,有鸟在树枝间窜来窜去,吱吱的叫,这样的景象,在C市的市区,早就被钢筋水泥的大楼,闪烁繁华的霓虹取代。
她指着半山腰的那栋豪华别墅说:“真想去那里看看,里面肯定亭台楼阁,园林水谢。”
凌天说:“那是我家,你也知道我们这村里的人排外,外人肯定是不接待的,但媳妇就不一样了。”
他这是在说,去了就算承认是他女朋友了。
“我突然不想去了,好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路边就有小餐馆,以树荫为棚,几张楠竹桌椅,还是新的,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味,用山里的泉水磨的豆花,又细腻又甜,她吃得热泪盈眶,凌翔天:“有这么好吃吗?”
“我突然想家了,在我家乡才有这么甜的泉水。”
“你家在哪里?”
“凤鸣山,在离H城200多公里的大山里,那里也很美,我每天早上一推开窗户,就有小鸟跑来唱歌给我听。”
凌天把手伸了过来,似乎是想摸她的脸,她下意识的往一边躲,谁知他顺势捏住她的肩头,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接到身前,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就要吻她。
她吓坏了,却怎么也挣不开,她以为凌天是个性格和顺的人,偶尔的小固执,也跟他的专业学术有关,谁知道他的性格会如此强硬,她侧过头,他的吻落到她的脖子上,而她被握住他的手臂,重重的一口咬下去。
凌天松开她,摸着被她咬出牙印的手臂:“你是小狗变的吗!”
“你再对我无礼,我就咬死你!”
她气得转身就跑,她不知道出村是哪个方向,只是不停的往前面跑,离他越远越好。
一直到气喘吁吁,双腿软得快瘫倒了,她才停下来,回过头,凌天并没有追上来,路依旧伸向远方,两边是茂密的香樟,刚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凌天就从树后冒出来:“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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