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常侍奉撩起帘帐,端了果碟进来。
“是么?”瑾时伏在案几上,捏着几帷拓页正学字。
常侍奉将果碟奉到案几上,瑾时抓了一小把瓜子便磕了起来:“我连天元的文字尚且没有认全,眼下还要学商国的文字,将可怎么是好?”
她有些气馁地一连磕了好几个瓜子仁出来,也不吃,只摆在在案头,定睛数着自己刚刚磕了几颗出来。
常侍奉问道:“王上前些日说要请先生来教王后,想是因伤耽搁了,这念书没有先生提掖着,自然像是无头的苍蝇,既乏了便歇歇,等正式请了先生,王后再花些功夫。”
瑾时仰面一笑:“姆娘老是惯着我,不过看了几个文字哪里真累了。”
晴芜跨了门槛,从殿外捧着一束红梅进来。
瑾时眼睛一亮,问:“从哪里来的?”
晴芜一边在外殿跺脚抖落鞋上肩上的落雪,一边道:“王上见紫宸殿里的梅花开的好,叫人撷了几枝来,云侍郎才刚走呢。”
瑾时一笑:“他倒好,怎么也不进来讨个恩赏?”
晴芜笑嘻嘻地揭了白玉珠帘,将梅花插到花座上的空瓶里,摆弄着道:“云侍郎跟在王上身边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不过……”
晴芜提了袖子,掩嘴嗤笑:“王后同王上每次见了面便是天雷撞上地火,云侍郎哪一回不是伺候得一身凉汗?怕是见了王后又将或生出许多麻烦,不敢进来了……”
瑾时听了,立刻啐她:“促狭的坏东西,胳膊肘都学会往外拐了,下回你见了云意,定叫他进殿来,本宫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晴芜摆好了花,捧到瑾时的案上,探头见案上摆着拓页,便道:“适才听云侍郎提了一嘴,说是王上晨间在前朝大怒,便是一上午的光景便已经斩诀了十来个臣工。”
瑾时托腮撑着下巴,呆呆望着红梅发愣,“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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