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恣意潇洒,就不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多少姑娘等你临幸。”
他哈哈大笑:“你真是好口才。不过有一件事你要知道,恣意潇洒的人生里,除了割舍不要的毒瘤,还包括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本就是一件愉快的事。”
哟嗬,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
汽车在此时停在一家酒店门口,东宫靖向外看一看这城市古老而华丽的宫殿式建筑,没有继续说教:“你觉得这个酒店怎么样,我们今天可能要歇在这里了。”
之遗说:“你恣意潇洒的人生里,包不包括享受新事物?撄”
“当然。”
他眼角蕴了一点笑意,看着之遗架好墨镜,有车僮上来替她打开车门,东宫靖从后备霜里提过黑色皮包,单手揽着她的腰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堂去checkin,光影可鉴的地板倒映头顶辉煌的吊灯,衣着光鲜的漂亮人往来穿梭,优雅的侍者推着金属推车紧随其后,等电梯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在金属的倒影里,她依希看见熟人的脸从转角划过偿。
她回过头去看。
身后只站着陌生的白人男士,看到她回头,礼貌而疏离的颔首。
东宫靖低下头看看她:“怎么了?”
之遗摇摇头。
晚餐是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本地餐厅,东宫靖送她回房间之后,之遗整理沿途拍过的照片,偶尔的视角里有东宫靖的侧脸和背景,大多是模糊的一个轮廓,其中有一张很清晰,是在悉尼歌剧院外面拍的,东宫靖眯着眼站在阳光下出神,侧脸利落的轮廓,刀削斧凿出来的一样。
她仔细看一看。
然后夹到相册最底层。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一看,是妈妈的号码,她接起来。云夫人不知在哪里,周围声音嘈杂,她压低了声音跟之遗说话:“你现在在哪里?”
“南澳。”
“也许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和常晁兰讲电话被青青看到了,她知道沈诺扬给病患做脑科手术会在墨尔本呆半个月,刚刚管家打电话给我,说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她下来用餐,以为她生病了,派了家庭医生去看她,发现她房间里没人,我派人一查,她居然偷偷买了飞机票飞墨尔本找他去了。我现在在西雅图谈事情走不开,你能不能明天回墨尔本把她找回来?”
之遗一听事情就有些严重了,她问:“地址有没有?”
“我发到你邮箱了。”
她收了线,打开电脑到邮箱里查收地址,她想一想,收拾好桌上的照片,开了门去隔壁敲东宫靖的房间,她敲了很久也没人答应,转身要走的时候,在电梯的金属倒影里见过一面的蒋婷婷微笑着站在她面前。
人生狭路相逢。
之遗不意外的看着她。
“真巧,来旅行?”蒋婷婷笑一笑,“这是好地方,成片的葡萄架,还有天然的熏衣草园,都说普罗旺斯才是熏衣草的故乡,其实这里更美。”
“听你说,你好像很熟悉,来很久了?”
“每年一次,来看老朋友。”
再说下去就是*了。
蒋婷婷说:“啊,对了,晚上你有安排没有?楼上有party,不如一起参加?”
“不了,”之遗说,“很累,需要休息。”
“真遗憾。”
“祝你玩得开心。”
之遗说完就回房间了。
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想了很久,东宫靖来的时候她坐在床上看电视,说英语的英俊白人男孩在车站送走心爱的女孩,火车长长的车厢碾碎过往和回忆。之遗看一看,手里拿着摇控器不停换台。
东宫靖停在门口,倚着门框看她:“怎么,你有心事啊?”
“我想我明天不能到巴罗莎谷葡萄酒庄了。”之遗说。
“怎么了?”
之遗没有看他:“你认不认识蒋婷婷?就是那个挺红的女演员?”
“她怎么了?”
“觉得奇怪。”
东宫靖没有接话,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罗杰在巴黎酒店的时候,你送古筝给我那一次。”之遗放下遥控器中,看着他,说,“后来我和罗杰吵架,你还记得么?”
“嗯。”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和罗杰吵架?”
“因为蒋婷婷?”
“你那时候跟我说让我去找罗杰绝对会后悔,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知道她在罗杰房间?”云之遗说,“那天在顶楼餐厅里,和你说话的人就是她吧?”
东宫靖笑一笑:“之遗,你在怀疑什么呢?”
“我刚刚看到她了。”
“蒋婷婷?”
“你别装糊涂。”
东宫靖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四目相对,他说:“好,我不装糊涂,我们坦白一点,你要问什么,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你和她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是的。”
“所以你知道我和罗杰去南美旅行,特意带蒋婷婷到了利马接近罗杰,又通过云琦把消息告诉给我,是你在算计我和罗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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