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额头,脑中一抽一抽的疼,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做了什么,最后的印象是停留在和陆离白喝酒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本来就易醉,但是不可能一杯倒的情况,看起来这个身体真的比她还容易醉……之后要小心了,真是一杯都不能喝。
想到这里,她揉太阳穴的手蓦然一顿,意识到自己是在外头喝的,如今却在房间中,是谁把她带回来的?
想到这里,她吓的立刻坐了起来,恰好此时另外一个侍女推门进来,宛歌认得她,是唤作支玉的。只是宛歌有些好奇,平日她的起居都是秋雁负责,何时变作这个支玉了?
支玉看着她已经起来,微微一笑:“姑娘可算醒了。”
宛歌看了看端着秋雁手中的两碗药,眼睛一抽。她伤药已经很久不用喝了,如今手里这两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扶苏发现她和陆离白有问题,一碗汤药弄死她?
也不对啊,下药赐死这种事情不像是扶苏干的出来的,她的眼神愈发疑惑,支玉顺着宛歌的目光一看,略微一停顿,便支下房中的侍女,将药碗放到她面前,表□□言又止:“这一碗是醒酒汤……另外一碗……”并没有说下去。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宛歌眼角再一抽,指着另外一碗颜色深一下的药汁,宛歌本来想的还不算多,被侍女这样一提,却真的想多了,心突突的跳着:“这,这是什么?”
支玉道:“公子房中只有姑娘一人,加上姑娘年纪尚小……许是公子怜惜姑娘。”
宛歌:“……?”
她一副不说话的表情,看起来和黯然神伤颇为类似,支玉便直接会错了意,看着宛歌迟迟没有喝下去,立刻端起另外一碗,柔柔笑着,像是在宽慰她:“这是公子特意吩咐备下的醒酒汤,公子对姑娘十分细心呢。”
醒来时候宛歌就觉得头一阵的疼,看着这个醒酒汤犹豫一会,也没有拒绝,端起来就直接喝了下去。之后又看向被放在一边颜色略深的药,散发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并不像过去的那种伤药,她停顿了好一会:“这个也是扶苏吩咐下的?”
她面上太过犹豫,看起来有些像失落,支玉沉默片刻,复又抬起头:“是公子吩咐的,虽然如此……但是依婢子看,姑娘年纪太小,此时的确有些不便,照公子对姑娘的看重程度,何愁以后没有机会。”
宛歌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看了看那碗深色的药,她觉得支玉说了这么多,也没有提到到底这是什么药,更是奇怪,只能又重新出口问:“于是……这个到底是喝什么的?”
支玉一愣,只当宛歌一时无法接受,但是到底不可违背扶苏的意思,侍女静默一会,直接给她跪下来,行了一个大礼,颤声道:“此事是公子的意思,婢子无法,请姑娘体谅。”
宛歌更加莫名其妙,但是看着这支玉如此郑重其事,低了头闻了闻,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看起来不像是下毒,她狐疑的看了支玉好一会,才把药端起来,没有下口,只是看着自己倒映其中的轮廓。
支玉依旧跪在地上,似乎在等着她把药喝完。
以宛歌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来说,并不至于受此大礼,看起来这个药真的很重要?扶苏到底想干什么?她在凑过闻了一口,有嗅到一股隐约的藏红花气味。
麝香加藏红花,会是什么?
宛歌到底是学医的,很快就想到了一副方子,吓得差点把药碗给打翻了。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十分精彩,手指拽在床沿,顿了片刻,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等到看清楚之后,她才吐出一口气,衣服很正常,还是昨日那身,身上也不疼,那些事后该有的反应一点都没有,虽然她没有身体力行过,不知具体的反应……但现下疼的只有头,想来是没发生什么。
这服药的确有毒,轻微的毒性,但是不天天喝这种毒性对身体不会有影响。
支玉还是跪下地上,宛歌若有所思的看了半晌,接着又把目光移到那碗药上,很明显的,自己其实不需要喝这药。但是,这侍女又说是扶苏交代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怕是有人意会错了什么,借了扶苏的名让她喝,这样里头到底是什么,就不敢想象了。
这样一想,宛歌更不敢喝了,她把药端在手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怎么样才能委婉的解释下这个事情。然而她的解释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忽然被推开,是秋雁回来了,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边上那碗药上,之后看了看一脸诧异的宛歌和跪在地上的侍女,随即立刻上前,唯恐宛歌会早一步喝下,“啪”的一下利落的将她手里的汤药打落。
接着,严词厉色的望向跪在地上的侍女,叱呵:“谁让你送来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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