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东瀛这边的问题并不是很难处理。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很麻烦没错,但对于谢弄月而言,只要稍微花费一些时间就能够解决。静安的伤势只要喝点药就能好,那块古怪的石头也只需要一张符纸就能够封印进行净化,而至于那幕后之人——
任你智计百出,也抵不过一剑纵横。
这是谢弄月一贯以来的办事理念,她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聪明人,智商算不得高,布局之类的学过,过程是差点惹得亲爹发火,结果是至今对此一窍不通,让她去搞阴谋绝对是分分钟败露的下场。唯一能够夸赞一下的也就是掐算的本事,至少不会在无知无觉之中就被狠狠的坑上一笔。
既然不会布局,那就习武好了。
这是当年苏烟染对谢弄月说的话,外表纤细柔美宛如春风中的一株柔柳,又像是远山烟岚一般温柔细腻的女子基于自己的人生经验,给出了一个让谢弄月贯彻了一生的建议。
“毕竟,能够用武力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作事情。”
谢弄月贯彻这个理念,直接把炼制那块石头的幕后之人给埋了。至于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另外的布置,那就不是谢弄月需要在意的事情了。左右,她的任务也就是除了那偷渡过来这边作乱的贼人而已。
至于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专门的人去负责。
“所以你便将这事情丢给了我?”
谢弄月聚水成净,而镜中倒映出的却并非是她的面容,而是一道纤美的身影。
身着天水碧色衣裙的女子姿颜清美,风姿楚楚。观其容色,琼姿花貌,冰肌玉骨,当真任是无情也动人,掩唇笑起来的样子完全无愧于江湖上流传的那些赞美。她仿佛是刚刚睡醒,眉眼之间还残留着一些细微的慵倦,连着声音也有几分沙哑。
柳云裳道:“师尊现在可不是你的对手了啊,弄月。”
谢弄月抿着嘴笑,脸上殊无愧疚之色:“术业有专攻嘛,弟子虽然侥幸于武道上有所奇遇,但毕竟对于这些事情不甚熟悉,更倘论精通。后面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师尊您来处理才更加的合适。”
“你呀……”水镜之中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中浮现出了些许无奈来,但更多的却是宠溺。“说吧,还有什么想问的?专门联系上我,不会只是为了说说自己的功绩吧?”
谢弄月神色无辜:“怎会?若非要事,弟子怎敢惊扰师尊。”
柳云裳笑言:“那你说,是什么要事,能让你这个当弟子的来打扰我这个师尊?”
“是关于师妹的事情。”谢弄月说道,发现自己的代称有点宽泛,又补充了一句,“是迟师妹。”
柳云裳:“姓迟……唔,是叶师姐座下的晚丫头吗?”
“是的。”谢弄月点头,继续说道,“弟子觉得师妹有些不对劲。”
柳云裳略有些来了兴趣:“哪里不对?”
“是师妹和……那位少侠的相遇。”谢弄月斟酌着自己的言辞,“这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一开始的时候谢弄月也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大概是他们真的有缘分,但是之前出门办事处理杂物的时候看了些事情,被启发了一些新的思维路线。
师妹和那位阴阳师的相遇,未免太过于巧合。
甚至近乎于刻意了。
“弄月你猜的也不算是错。”柳云裳肯定了谢弄月的猜想,然后给出了答案:“意浓同安倍晴明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被安排好了的棋局。但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意浓那丫头本是和东瀛的那位阴阳师无干的。”
“按照设局之人一开始的谋划——”
“安倍晴明看到的应该是寒梦。”
谢弄月:“我记得……天策府那段时间的确是有个剿灭水匪的任务。”
“寒梦也领下来了。”柳云裳道,“只是后来三郎领了差事,正好手下没人,李府主便让寒梦带人过去给他帮忙了。这事情也就被延缓了。”
“于是正好路过那里,看不惯水匪作恶的师妹就踏进了这个局?”谢弄月蹙起了眉头,“我还是不懂,师尊,为什么他们一定确定师妹会来到东瀛呢?”还这么巧合的会遇到安倍晴明。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作为一个方向感并不怎么好的轻微路痴症患者,怎么说都是迷路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吧?
柳云裳:“这并不是人力所致。安倍晴明必然会在解开咒术之前见到来自大唐的女子,并且对她心生爱慕。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注意到谢弄月的表情有点古怪,柳云裳安慰道:“不过弄月你也不需要担心,被确定了的只有他们的相遇而已,后面的事情发展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控制的。意浓和那位少侠走到这一步,都是出自于他们自己的心意。”
“前面具体的我还是没有听懂,但是后面的话我明白了。”谢弄月若有所思,只是这表情也并没有能够保持多久,不过片刻之后就变成了一脸的幽怨。谢弄月忧郁的问道:“师尊,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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