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挂着几幅笔法异常拙劣的风景画,这或许称不上是画,只能说是涂鸦。但刘健非但没有觉得这画不好,而是觉得很不错,因为这画很真。使刘健自己想起小时候极为努力的完成美术老师布置的作业时,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会被此刻的刘健贻笑大方的。虽然刘健的美术功底相对与幼儿园时期,大概略有长进,对色彩的把握可能会更准确些,但儿时的想象力,儿时的那种情怀却是随着岁月慢慢退却,再也不会复返。所以对于出自幼儿园的儿童之手的画,没有人会去嘲笑。对于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情,只会是赞赏。由此可以看出,周小初,不但自己对美好幼儿园的这些孩子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同时自己也是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右边靠墙放着一张白色的大沙发,配着一张大理石小桌子和两个配椅,有一片是绿色草地的墙纸上面是一些很小巧的饰品,材料很普通,如编织袋,甚至还有一些草茎织成的小物件。也不知这些东西是出自周小初的这位美女之手,还是来自那些纯真的儿童之手。
刘健进入周小初的房间,在环顾打量之间,周小初如变戏法的一般,从厨房里端出了两杯清茶出来。
周小初说话时的情绪有些低落。“我从小就见到许多人,许多事,或是觥筹交错之间,或是舞池婉转之际,或是聚会,或是饭局,我都一直无法置身其中,而那些参与的人或潇洒,或笑容,或生气的表情跟行为在我眼中都是做作跟虚假,我仿佛有一种天生的本能,我能一眼看出那些人的虚情假意。所以我从小就对这些个所谓的富豪们非常的没有好感,但我一出生就待在了这个圈子,我甚至逃离的机会都没有,我到现在甚至没有出过香港。”
“当然也有一些的人表情跟行为我完全看不出来,又或许是我自己不愿意看出来,到底是那种,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个事实,所有我看不出表情跟虚伪,他们都是超级富豪。我最初的时候以为他们是好人,是真诚不做作的好人,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他们只不过是将伪装做到了出神入化,甚至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伪装的人,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伪装,甚至在家中都是带着面具的人。我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我压抑的甚至无法喘气。所以我无以复加的喜欢儿童,因为他们天真,他们真诚,他们拥有许多人没有的赤子之心。我喜欢绿色,喜欢儿时的天真,但我发现这些似乎都是在自欺欺人。我想要逃离香港,我听的风景磅礴大气,山水秀丽,是香港这种小地方无法相比的,我想到内地去看看,刘健,你原因帮我么?”
“小初,你是打算离家出走么?”刘健听周小初说了一大堆,也感觉到了周小初有一股悲伤的情绪,但最后那句话,只有一个正解。便是周小初准备离家出走,但周小初早就过了十八岁要受人监护的阶段,离家出走的性质应该不是太严重。
“不是,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同时我也想找到一个真真的我。”周小初的语气很坚定。
这个理由几乎是所有离家出走的孩子都会说的,语气都是真诚的,真诚到刘健无法拒绝。于是刘健知道,真诚是真的能够打动人的。
“小初,内地的确有大好河山,秀丽风光,我也想过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之后,也准备去游历一番,见证一下我华夏之钟秀山河,或许我们俩还可以一起同行。”
“这么说,刘健你是同意帮我去内地了。”周小初的语气有些欣喜。
“是的。”刘健是那种坏人心情的人,于是继续的肯定的回答道。
“那好,我们去睡”话一出口,周小初就闹个大红脸,这话的语病实在太严重,都到了不让人误会都不行的地步了。
周小初红着脸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什么意思?”刘健故意装傻问道。
“那个意思就,就是不是睡觉的意思。”大概周小初又发现了自己解释的实在太拙劣,一跺脚,固做凶狠的说道“也不是不睡觉,就是我睡这间,你睡那间。”周小初指了指房子里的两间卧室,然后迅速的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进屋便把门关了起来,一下趴到卧室的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想把刚才羞愤全部都埋到里面。
可是不到十秒的时间,周小初便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敏感,而是熟悉度造成的,因为她发现自己进房间,走错了一间房。这间卧室都是平常给好友预留的房间,因为周小初的好友都是女生,所以房间布置的跟自家那一间也差不多,平常这间房到是柳依依呆的日子比她还久些。这房里总共只有两间卧室,自己进了客房,那刘健岂不是进了自己的卧室了。一想到着,周小初的脸色都差不多要渗出血来,但又不好去阻止,只能是埋怨自己了。幸好房外的刘健说了一句话,让周小初如蒙大赦,让尴尬消失于无形之中。
因为刘健没有进入周小初的卧室,而是在房中说了一句“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我还是回去算了。”
周小初原本就留刘健在这里过夜,就已经后悔不已了。当然说出让刘健在这里过夜的话语,完全是因为刘健答应帮她到内地去,一时兴奋说出口的。如今刘健自己自动退去,到时很如周小初的心意。也让刘健在周小初心里的印象开始变得清晰。
就在刘健离开美好幼儿园没多久,藏在美好幼儿园对面一栋楼里的某间房子里,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侯三,有什么事?”电话中声音是一个略带威严的女声,听声音至少四十岁以上。
“董事长,小姐今天带了一个男子进了美好幼儿园,而且小姐还让那个男子进了自己的卧室,两人在里面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什么,小初竟然带男人进美好幼儿园,而且还进了她的房间,这是真的么?”电话那边的声音充满震惊跟难以置信,小初在她眼中从来都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虽然有些不太合群,跟自己也不是太过亲密。但周盛楠一直以为都是自己太过于关注公司,很少跟小初在一起的时间。从小初一出生,自己就没有带她,一直交给小初奶妈代养,直到小初三岁的时候,周盛楠才将小初报回家,那时候小初甚至都不叫自己做妈妈,这让周盛楠有些心疼。但那时正是凯旋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自己一直抽不开身,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义务,母女两基聚少离多,所以小时候的周小初都是她奶妈带大的,直到小初十二岁的时候,奶妈因为家里有事回去了。周盛楠还想帮小初找一个保姆,但小初坚决不同意。
于是周小初从十二岁开始,就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至于坚决不同意母亲再去找保姆,因为周小初知道自己的奶**离去,并不是家里有事,而是因为跟自己太亲密。因为自己一直都跟奶妈显得亲热,对母亲倒不是很亲密。所以周盛楠对于这种情况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于是将带了小初十二年的奶妈,打发走了。
在奶妈走之前,周小初跟自己的母亲不亲密。不是她不想跟自己的母亲亲热,只不是母亲这个形象在她心里实在是有些陌生,母亲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将十二岁的小初隔阂在周盛楠之外。周小初曾经做过努力,想让妈妈抱自己,但这种机会极少。周小初幼小时曾经做过努力,但得到的回应寥寥无几。到后来,周小初自己都没有兴趣去说什么,“妈妈,如果你爱我,便再报我一次。”之类的话语。
当奶妈走了之后,周小初更是死了跟自己母亲搞好关系的想法。“就这样吧。”这是一个幼小的儿童发出的最无奈的声音。但周盛楠想到自己却是没有太过关心过自己的女儿,但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她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女儿对自己有一种抗拒心理。这中间有可能有那位奶**作用,于是他就将奶妈送了回去。但效果依然不见好转,周盛楠便也放弃了什么沟通的想法。而是请了人,二十四小时保护自己的女儿,当然这又称二十四小时监视周小初的行踪,随时随地的向她报告周小初的一举一动。</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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