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了一下陈夫子,但是贾琏看的很清楚,这个中年男子,完全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
原主读书不好,但要说在学堂里怎么为非作歹还是没有的,哪怕只是有些恶作剧,可要真夫子呵斥,他也会收敛着,但是陈夫子一贯不喜欢他,究其原因,不过是陈夫子本人出身贫寒,虽然考中进士,但多年在京一直没有候到缺,在贾家当夫子那么几年,跟他一起来的人前年就由贾赦牵线补了个小地方的小官而他却一直没动静,所以迁怒了贾琏。
尤其上次贾赦给了陈夫子没脸之后,是个人都看得出,陈夫子一直怀恨在心——课堂上,陈夫子故意喊贾琏起来回答问题就是最好的明证。
这个夫子绝对不能再留在学里了。
贾琏想到这个,就一肚子的火气,都不知道学堂理事的人怎么想的,尤其是贾珍,贾琏就不信他不知道陈夫子显见怨上自己了,贾琏都能够想想的到,当时陈夫子觉得受到了贾赦的羞辱去找贾珍请辞时态度肯定不好,贾珍不是纨绔子吗?他不是宁国府当家人很要面子吗?这种不给面子打上门来要挟着要走的夫子,干嘛还非得把人留下来?这下好了,尽来为难自己了!
贾琏鼓着脸不高兴,回头看到贾蓉,又叹了口气。
这贾珍是不怎么样,不过贾蓉这小孩儿,倒是听话得紧,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亦步亦趋一个小跟班,他还挺满意的。
仔细一瞧,这贾蓉长得可正够好的,五官俊秀,年纪虽然小,就已经能看出来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秦可卿是眼睛瞎了吗?这样好的贾蓉不要,跟贾珍勾搭上?当然了,保不住是贾珍为老不尊做的手脚,红学家们不都说嘛,贾珍好色的很……
可怜的小弟,那头顶上绿油油的……贾琏可怜的摸了摸人的脑袋,贾蓉疑惑的转过头,巴巴瞅着他,没得到答复,不满地皱着鼻子挥开了贾琏的手——好可爱~~~好可怜!
旁边秦珂偷偷跟许毅嚼舌头:“你看二爷这样,不是魔怔了吧?”
许小胖瞅人一眼,贾琏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登时犹疑:“……保不准!”
贾琏瞪了人一眼:“我听得见~”说他的时候,好歹注意点好吧,没这么近说人的。
秦珂许毅嘿嘿笑笑,摸着头跟他装傻。
贾琏翻个白眼,好没好气的问道:“我让你们做的事,做好了吧?”
秦珂许毅拍着胸脯回答道:“二爷,你还不信我们,早就办的妥妥帖帖的了。”
就是他们办的贾琏才不放心了,又问道:“我跟你们说的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点,你们没忘吧。”
秦珂许毅一副被污蔑了气愤样:“二爷,你都嘱咐好几遍了,我们怎么会忘记!”
看着小孩子不依愤怒的样子,贾琏还真不好意思再伤人自尊,摸摸鼻子,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好歹是不问了。
“行,那咱们就行动吧!”
学堂下午的有下棋、骑马两门课。
棋道课程在前,是在靠近竹林那边的屋舍里,教授的李夫子是个中年人,听说下棋很好,贾琏是不知道水平多高,但是记忆里,好像很多人都为之称赞的。学堂里所有班级的棋道课,都是他上的。
进了教室,各自挑位置坐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贾琏的错觉,他老觉得,李夫子在打量他,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有种不愉快的感觉,可一回头,人李夫子却是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有时视线对上,人李夫子还露出中疑惑的表情,好似在奇怪贾琏为什么盯着他看——倒叫贾琏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什么。
贾琏不由得心情不好,低声跟贾蓉他们说道:“怎么搞的,我怎么觉得,李夫子好像对我有意见一样?”
贾蓉贾蔷几个看了看李夫子,没看出什么来:“二叔,你不是看错了吧?我看没什么啊,一切都挺正常的。”
贾琏心里烦躁:“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感觉、背上毛毛的。”李夫子装得再好,贾琏到底不是孩子,分明看得出,他看着自己的视线,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就算是对差生不满意,李夫子看贾蓉贾蔷的眼神,跟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我没得罪过他吧?”
贾琏是真不明白。
他现在是低年级,年纪小,李夫子根本不会教授太难的东西,课堂上学的也就是围棋最基本的规矩和一些基础入门的棋局,贾琏不说学得多好,到底也算过得去,以前李夫子对他淡淡的,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秦珂贾蓉等人都说不上原因,贾琏又坚持有不对,末了,秦珂也只能猜测:“要不,就是因为陈夫子的事?我听人说,这些人最讲究什么同门同僚之谊了,陈夫子上次又在荣国府闹了个没脸,李夫子跟陈夫子一同坐馆,想来交情不错,该不是因为陈夫子,对二爷您有意见了吧?”
贾蓉等人想想,都觉得颇有道理,许毅还记起来:“我记得陈夫子跟李夫子常一起下棋!”
贾琏彻底黑了脸——又是这个陈夫子!
知道了李夫子不喜欢自己,课堂上,贾琏难免就多用了点心听课,生怕一个不小心漏了那里,李夫子会发难提问他,到时候在小弟面前答不出来丢了面子,那多伤自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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