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斯黯然地走出医院,机械般地去取车、开车。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哈梅斯提不起半分精神,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游荡,就像自己的命运一样,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就连最专业的医生也没能给出什么解释,甚至都不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得事情,难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吗?
哈梅斯一阵头痛,从握方向盘的两手中抽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拍打在额头上。只是,不怎么见效,头依旧很痛,和中国老头的那一拐杖差远了。什么神庭穴、督脉、足太阳、阳明之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神棍一样的词语。
也不知怎么,它们一直在哈梅斯脑中乱撞,本来就是一锅粥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那浆糊中隐隐飘浮着一支救命的稻草……
等等,中国老头!
想到这,哈梅斯猛地一踩刹车,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车上的哈梅斯竟然隐隐笑起来,只是那笑有几分无奈与心酸。自己苦恼了大半天,却一直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一直纠结于那失灵的右脚,却忘了导致这个结果的根本,没错,就是中国老头!到头来,还得去麻烦这个想恨又恨不起来的可爱老头。
哈梅斯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此刻心中所想正是如此。
哈梅斯决定再次找寻访那个神秘的老头,既然那药是他制作的,那他一定知道所谓的圣药存在着副作用。此次前往,兴师问罪与移樽就教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哈梅斯在路边一家有些年头的中国酒庄里拎了两瓶最上等的白酒,作为拜访的礼物,先礼后兵在哪都是行得通的。
兜兜转转,迂回了十数条街道,又打了电话问门德斯那条巷子所在的街道名,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才摸到了巷子口。
哈梅斯还真对那巷子没什么印象了,前天晚上是在大醉的情况下,无意间拐进了深巷。更麻烦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老头所在的地下室在这条长达十几公里的巷子里的哪一处,只能靠着模糊的记忆,进去摸瞎!
这回清醒着驶进这条巷子,熟悉的巷景从身边划过,前日的记忆似乎又涌上脑海来。
这巷子就像一条树干,从外至里越来越窄,其间又有无数条分支,分支之上仍有分支。纵使知道喜欢清静的老头应该是住在最里面的分支里。可这依然如同在一本书里找一个单词一样,对于没有夹书签的哈梅斯来说,其痛苦可想而知。
有了之前血的教训,这次即使是在足够宽的巷首段,哈梅斯依然是放慢了速度,就像一只无魂的野鬼在巷子里游荡……
越往前开,哈梅斯的心越感觉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一阵阵紧紧地发疼,将他原本心跳的频率拉得忽快忽慢。整个人就像被泡在一潭寂静的死水里一样,几乎令人窒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哈梅斯心中暗暗惊诧,这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巷子的深处,放眼望去,竟然看不见一只活物,更别说人了!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在这样诡异、安静的环境下,四周的墙、地面、花草、空气等似乎都在以它们自己的语言低声耳语着,时不时发出阵阵“呼呼~”、“呜呜~”、“轰轰~”的声音,那一切像是在回应哈梅斯跑车“嗡嗡”的马达声……
“真他娘的见鬼了!”哈梅斯暗骂一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越来越狭窄的道路上,不去管周围的异样。
恍恍惚惚中,哈梅斯远远地就看见前方有一座红色的高墙,将道路堵得死死得。
哈梅斯缓缓降下了车速,打算开到墙前,走下车去一探究竟。记忆中,应该是没有这道墙的,难道是这两天才建的?那又会是谁建的呢?
胸中藏着无尽的疑问,哈梅斯开着车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若是估算没错,哈梅斯已经足足往前开了有二十几米,却依然没有到达那堵墙!
那堵墙在移动!
哈梅斯脑中首先跳出了这个疯子般的想法,但随即被他自己否定了。
“怎么可能,哈梅斯,你是疯了吗?”哈梅斯使劲晃了晃已经游离与现实与幻境的脑袋,“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神明与魔鬼都是不存在的!哈梅斯,快醒醒!”
就算心里再怎么安慰自己,眼前实实在在发生的一切却给了哈梅斯重重的一击。如果之前的圣药还可以用老头“阴阳调和,天人合一”的鬼话来解释,可这堵会移动的墙又怎样才能说得通呢?
即将崩溃的哈梅斯惶恐低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遭受如此的惩罚!
“哈梅斯,哈梅斯~”黑暗之中传来一阵幽怨的声音,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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