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的头,手,下半身完好无损地摆放在外,独独少截上半身。
“这……这谁偷的,太缺德了。”随即赶来的人都在门口被吓得不敢进来,轻声议论着。
只有白瑾面色如冰。
林止蔺也被吓得唬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断肢残垣,面色苍白地就往白瑾身上靠。
“拿个身子干什么,又不能炖肉吃。”他刚说完,白瑾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意识到这话是不太尊重死者,赶紧闭了嘴。
“您刚才是不是走开了。”白瑾肃穆的神色把倒在地上的婆子唬住了,本来就被吓得不清的,这下更是语无伦次,张嘴就哇哇大哭。
白瑾被哭得烦躁,语气不太好地又说了一次:“您别哭了!”
那婆子被吓得一愣,回过神,迟疑地点点头:“是……是走开过。”
“见着有人进来过吗。”
那婆子头摇得跟拨浪鼓:“我没,没见着啊。”
“止蔺。”白瑾突然出声。
“去把大土司叫来。”
“不是该叫族长……”
白瑾迅速说:“你觉得老族长还受得了这刺激吗。”
林止蔺恍然大悟,赶忙点头出去了。
不多时,大土司跟阮珠都进了屋子,瞧见这场景同样是一愣。阮珠瞧见眼泪珠子立刻就掉下来了,在阮瑶的尸体上哭成泪人,哭喊着“造孽”。
“大土司,您是能预见的人,能看出来这身子去哪儿了吗。”
那大土司摇摇头:“这我看不出来。”
“那没办法,我只能报警了。”
这很明显,已经和之前的连环杀人案连成了一条线索,阮珠丢失了身体,安捷丢了头,卫拂晓没了双腿,而秦璐璐丢了双手……这一切拼凑起来,刚好成了一个人的组织部分。
“不行,不能报警!”还在阮瑶旁边哭成泪人的阮珠大声喊着,“阿瑶已经很惨了,大土司说这是棺山鬼作祟,报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把阿瑶的身体送到你们警局去解剖,人都死了得让她入土为安。”
白瑾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她这个样子还需要解剖吗。”
阮珠一时无言以对。
“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查清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抓不到真凶,你能让她走得安心?”
“什么意思……不是棺山鬼做的吗。”阮珠木讷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心疼,劝说着白瑾算了。
可白瑾不听:“扪心自问,你真觉得这都是棺山鬼做的?”
阮珠一时失声。
“你父亲尚且不甘心就这么把女儿的性命交给那劳什子棺山鬼,就是是大土司的预言也要拼一把,你就这么认命地把一切归结于棺山鬼?”
林止蔺上前扯了扯白瑾的衣角,示意够了。阮珠撑不住崩溃的在地上大哭,白瑾不说了,转身丢下话,大步离开。
“明天我就回c市备案,你们准备好送阮瑶最后一程吧。”
林止蔺看着在地上哭得不成样的阮珠,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纠结半晌,最终狠心一回头追白瑾去了。
白瑾的步伐大,走得快,林止蔺一路小跑追上,淅沥的小雨淋在他们头上,恍若未觉。
“诶,就算不是棺山鬼那也是恶灵干的,你报警有什么用啊。”林止蔺追到他身边问,白瑾一时没理他,径直走回自己屋子前开门,收拾东西。林止蔺见他爱搭不理,气不打一出来,把他地上的行李箱一脚踹开。
“我跟你说话呢!”
白瑾蹲在地上斜斜抬眼看他,神色不善,搞得林止蔺更加尴尬了。
“你跟红芜今天都咋了,这是轮流来大姨妈了?”
白瑾把衣服往行李箱内一丢,说:“如果真的一切都是鬼怪干的,那么它根本没必要趁着入殓的老人不在的时候动手。”
“那不是因为……无缘无故有一块人肉自己跑动会很奇怪吗?”
白瑾站直了看他:“那你告诉我,傀儡符是怎么一回事。”
林止蔺恍然大悟。
“对哦,鬼怪根本不需要这个,而且看红芜那样子,十分厌恶符咒一类东西。”他想着白瑾这多读过书的脑子就是不一样,一脸崇拜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办,报警然后回c市?”
“回c市备案,这边的警察暂时保留阮瑶的尸体一段时间。”他头也不抬,很忙碌的样子。
林止蔺叹息地摇摇头:“阮瑶她家人也真惨,给了他们希望又失望,这下倒好,连个尸体也不给留了。”
白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眼神空洞。
“这次不会再让他们失望了……”
“恩?”
白瑾没再重复那句话,突然说道:“尽快找到红芜,明天一早就走。”
“明天————?”他的假期还没过够啊!!!
白瑾冷笑:“你这次叫我过来帮忙的账还没跟你算呢,延长你的打工时间。”
他的红缨枪呢?同归于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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