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森然的夜晚,空荡的房间只有床头一盏小灯忽闪忽明。凄冷的寒风吹进卧室,带着丝丝诡异的声响,像是女人的啼哭声,又像是咿咿呀呀的吟唱。
明灭的灯光照在少女熟睡的脸庞上,忽地感觉有东西滴落在额头,并且越来越稠密,少女才懵懂的睁开眼。醒来后的少女无意识地一抹头,粘稠的液体像是胶水,又像是人分泌的唾液。
少女抬头,赫然发现床尾站了一个黑影。
“妈……妈妈?”少女疑惑问道。
黑影不回答,似是啼哭又像是吟唱一般转身离开卧室。
床头的灯光忽明忽暗,少女看不见黑影的样子,却模糊地听出了母亲的啼哭。
她穿上鞋追出了房间,踏出房间门时一丝不起眼的红线上的铜钱忽然抖动。
“妈妈?”少女追随着黑影一路出了房屋,却始终追不上黑影的步伐。
追了许久,黑影终于停了下来。
双肩不住地抖动。
少女隐隐约约听见了啜泣声,她走上前不安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直到那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才察觉不妙。
她分明听见了嗤嗤的笑声。
黑影回头了。
那哪是她的妈妈,根本就是一个惨白死人脸的女鬼!
可更奇怪的是……少女没有一丝的惊讶,面无表情对着女鬼冷冷道:“演完了?”
女鬼有些楞。
她嫌弃似的上下打量了女鬼,说:“就你这招数姑奶奶我早八百年就玩剩下了。”
女鬼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叱喝:“妖女,吃你爷爷我祖上一记缚鬼网!”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张巨大渔网从天而降,突然将女鬼牢牢罩住!
红芜速度更快,一个抽身就从少女的驱壳中飘了出来,没了灵魂支撑的*瞬间倒下,而红芜对着那缚鬼网施了法术让那女鬼动弹不得。
林止蔺穿着道袍忽然从天而降,除去耍帅的姿势,活生生一个林正英的翻版!他手持桃木剑站在红芜旁边,仙风道骨,俊男美女颇有一番除魔侠侣的味道。而直到红芜抽身,冲天的怨气迸发这才让女鬼清醒过来自己被耍了。
想要挣脱却被红芜身上的怨气压制得死死的,一时间身陷囫囵竟不能动弹。
女鬼突然说话了:“又是你!”
“哟呵,认识?”林止蔺有趣地把桃木剑抗在肩上痞里痞气地上前打量了女鬼一番,“我走南闯北抓过的女鬼太多,你长得又没特色,我还真记不起来了。”
“那是因为她用的根本不是一张脸。”空气中突然传来第二个人的声音(因为其他都是鬼啊!),声音清冽。寻声望去,白瑾正将倒在地上的少女扶好坐在墙角。
“还有你,不能随地乱扔尸体。”白瑾说这话时红芜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没把这小妹妹的身体安顿好就跑出来了嘛。
而且人还没死呢!!!
“你什么意思,她还会变脸?”林止蔺颇为好奇的凑上前观察,引来女鬼不满地怒视。
白瑾上前拿着林止蔺的手指将女鬼额前的散发撩开,对着女鬼可怖的眼睛指指点点,剖有一番司法鉴定课上解剖老师指导学生的模样:“你看看她眼睛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有疤痕的印记。”
“是诶。”林止蔺惊叹道。
“这是组织增生,也就是俗称的疤痕,但疤痕太过明显,说明创伤严重并且皮肤细胞恢复赶不上她的身体恢复速度。说明她好得异常的快,所以基本可以判定不是人类,但是按理来说也不该是鬼来着,所以可以肯定她不是人也不是鬼,可能就是一个寄生的怪物。”
“老师,我不太懂。”
“你不需要懂这个,你只用想想这些疤痕是不是有些眼熟。”
林止蔺想了想:“恩……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替你捉的那厉鬼不就被你戳了好几个窟窿眼儿吗!”
“林止蔺。”
“恩?”
“你也戳了。”
“哦。”
红芜同情地看着被束缚住女鬼,可怜的同类,被拿来参观连做鬼的尊严都没有了。
林止蔺突然惊呼道:“难怪我说我那些看家法宝都对你没反应,原来你根本不是阴间的玩意啊!”
一句话把红芜也给骂了进去。
红芜不乐意地踹了他一脚:“你才是个阳间的玩意儿!”
林止蔺气得够呛,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感情搞了半天抓的根本不是厉鬼,还浪费自己这么多法宝,最后钱没赚到倒把自己两年青春搭进去了。白瑾这个坑爹玩意儿,遇上他就没遇上过一件好事!
他越想越不服气,心里骂了白瑾好一阵子,又低头不爽地看着诡异看着他的“女鬼”,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道:“那,那她要不是鬼,这……这玩意儿……不就困不住她了吗。”
突然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
两人一鬼脸对脸,眼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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