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改往日风格,热情似火,不拘花样,疯了似的缠着崔行。
崔行第一次很享受,第二次……略疼,第三次已经不行,需要很长的唤醒时间,方才重新站起。他瞪大眼睛急急喘气,像濒死的鱼。
向来体贴丈夫,以夫为天的张氏并没有放过他,娇声笑着,翻身下床,裸着身体找到珍藏的小箱笼,拿出压箱底的小瓶,倒出一颗红溜溜的药丸,含在嘴里,嘴对嘴喂给崔行。崔行就……又行了。
可是本能能行,精神却受不住了,那处也非常非常疼!
若是最初,一切未开始的时候,崔行不想要,完全能推开张氏,可来了数次,腰腿早酸软无力,相比之下张氏不知道吃了什么,力气特别大,他怎么用力都不推不开!
于是就这样……崔行被张氏强了一夜,直到那物再也站不起来,下什么猛药都不管用。被猫抓过的伤口再次裂开,血糊一片,欢爱之事又做的过多,最后身寸出来的竟也是血!
看着自己的血流满床,崔行目光呆滞,眼泪出来了都不知道。他那物受伤,功能暂时消失,好不容易好了些许,硬生生来这么这回……他心底隐隐有预感,这下恐怕真的报废了!
夫妻俩‘劳作’一夜,外面守夜下人脸红了一宿。
夜静无声,崔行呼救声再小,她们也不可能听不到。可张氏此人心机不浅,手段也多,整府下人被她治的服服帖帖,自打回到义城,崔行就常宿在后院姨娘屋里,留宿正房也是纯睡觉什么都不做,一副厌了张氏的样子,张氏一直为此发愁,如今好不容易夫妻和谐,下人们怎么可能会管!
而且夫人声音那么大,听起来那么爽,享受的不行,老爷之前也很配合,中间虽偶有呼救,但那应该只是情趣,没见后头都没说话了只顾喘么?这是玩的高兴了!
屋檐下,守夜丫鬟互相挤眉弄眼递着眼色,长这么大,今天可算开眼界了!
……
张氏醒来,记起一切,差点掩面撞墙,那不要脸缠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竟是自己么!崔行叫的嗓子都哑了,满目憎恨,她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待那物怎么都硬不起来,喂多少药都没用,她还不满,恶声恶气神色鄙视的骂他废物!
这一床血……想也知道,大夫必须受伤不轻,没准,没准……张氏不敢多想,只深切的明白,经此一番,崔行必然恨毒了她!以后的日子……该么过?
她叫来绿枝。
绿枝进来,看到一床的血,吓了一大跳:“夫人您受伤了!”
张氏闭了闭眼。是呢,房事出血,一般都认为是女人,谁能想到是男人呢!
“去问问老爷在哪,叫大夫,立刻,马上,叫最好的大夫过府!”
“老爷……”绿枝声音低下去,有点不太敢看张氏,“一早就去了花姨娘那里,也叫了大夫,瞧着好像不太好……他下了严令,不让任何人靠近,除了花姨娘。”
张氏沉默半晌,撑着额头轻声道:“……随他吧。”
绿枝不敢再说话,轻手轻脚收拾房间,以及……床上的东西。
房间陡然安静下去,张氏垂首低眉,目光幽暗的看着桌布上锦纹,慢慢的,心绪渐平。
她年华已逝,收拢大夫的心,早不靠色,靠的是出色的理家手段,聪明主意多的脑子,还有优秀的嫡出长子。诚然昨夜是她有错,可丈夫若真……坏了,于她而言其实不算坏事。那处不行,就不能寻花宿柳,总想睡姨娘,也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孩子出生,她有嫡子傍身,这个家,将来注定是她的,崔行再也捣不了乱。
生气归生气,崔行最后还是会回到正院,因为他离不开她,离不开她的主意,她的儿子。这次是意外着了道,计划失败,可未偿没其它办法,比如……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下本钱,能办到的事太多,收买人心,设计陷害,甚至买官卖官,没什么做不到的。
不急,她不着急。
深呼一口气,视线微移,正好看到绿枝抱着卷成一团的床褥往外走,大片大片的暗沉血迹,似乎浸满所有布料,怎么卷都掩不住藏不完,相当刺眼。
张氏不知不觉掀断了一片指甲,发出“咔”一声轻响。
崔——俣!
那个合该千人辱万人踩的低贱庶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此番之事,决不是凑巧,她不可能蠢的把茶盏放错了方位,可崔俣没事,偏她着了道,这茶盏,崔俣一定换过!至于时机……恐怕就是猫叫声传来的时候!她一直精神极为集中,只那一下,因心中余悸,恍神了一瞬!
只一个瞬间,不过两息,崔俣竟然手没抖杯没倒茶没洒成功调换,表情还一如平常没半点变化……竟是胆大心细,又稳又准!
时至今日,张氏不会再看轻崔俣。这次计划极为隐秘周详,可崔俣就是知道了,不仅知道了,还沉着应对漂亮反击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子,竟能翻出什么花来……
张氏眉毛倒竖,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很好,敢同她斗,胆子倒是不小!她会让他明白,这个家,是崔姓的,实则是她的,她要谁生,谁便生,她要谁死谁就得死!
……
崔俣听到蓝桥打听来的新消息,差点忍不住大笑。张氏都差不多四十了,比他祖母小不了几岁,哪怕是因用药,这么激情持久力这么强,还是让他刮目相看!
缠了崔行整整一宿,整夜不消停呢!
“……老爷从夫人院里出来时走的可慢,佝偻着腰缩着脖子,腿都在打颤!”
可不是,再经久善战的男人一夜也不得了,崔行还能爬起来,已经是求生意志旺盛,足以感动大安的人物了!
“花姨娘那边叫了大夫,关了门,谁都不让进……”
这么丢人的事,换谁也不想外人知道么,崔俣都懂。
激战一夜,满床都是血,他那好父亲被小老虎抓的伤还没好全,现在再有这么一遭,不仅生理心理,都落下了创伤,日后想再展雄风,怕是难了……
得知张氏意图的那一刻,他就想到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不是没考虑过用在崔佳珍和崔硕身上,让张氏尝尝后悔滋味,可他本人对内宅把控力小,有些事行之不易,有暴露危险,不如顺水推舟,怎么方便省事怎么来。且冤有头债有主,张氏也该知道知道,惹他是什么下场。
内宅之事,他多请崔盈帮忙。崔盈年纪不大,内宅弯弯绕却比谁都懂,张氏回来前,这府里一直都是她当家。到底年纪小,尽管她展现了头脑手腕,还是有些自恃聪明的老人不服管,这一次,她隐在暗处,把这些人推到明面上,做了代罪羊……连换下崔俣,被蒙了脸放到角门马车上的,也是她安排的。
崔俣想想那人的相貌,差点又喷笑出声,不知远在长安的田襄,收到这份礼物是何表情?
……
余孝全的人并没有见过崔俣,上面有吩咐,用了药的人会沉沉昏睡,为免外界打扰,得给人戴上面罩。因接头人暗号都对,想着不认识,这驾车的就没掀开面罩看脸检查,直接把人抱到车上放好,用出城令牌出了城,快马加鞭,连夜赶往长安。
车到长安田府门前时,正是午时,田襄将将陪四皇子用完午膳。
听下人传话说崔俣送来了,田襄还没反应,昌郡王立时抚掌,眼睛发亮:“快,带上来给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
田襄知道张氏计划,担心药性起,崔俣情发不雅,近前附耳与他低语几句。
“这有什么,本郡王去年就出精了,身边侍妾不少,什么场面能吓到我?”昌郡王淫□□着,“这用了药的美人,唇齿延香,眸底多情,颜□□人,别有一番趣味啊!”
昌郡王将将十二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正是清澈美好的纯真年纪,这样淫邪笑容,与他实在有些不搭,看起来已经不只诡异,还非常吓人了。
田襄不敢说不,让下人把车赶进来,他与抑制不住兴奋,一刻都不想再等的昌郡王走出去,想第一时间看到崔俣样子。
结果车到了,停稳,下人掀开帘子,昌郡王第一个探头去看,瞬间,一脸佩服的退出来,将手中价值连城的折扇垃圾一样丢掉:“哈哈哈田襄,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美人!你这口味真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无人能比,太牛了!不行我得去吐一吐……”
田襄心里咯噔一声,扯下车帘往里一看,瞬间黑了脸。
车上躺着的人面罩被斜斜挑开,一边额头尚笼在黑布下,面目相貌却已能看清楚,小眼,厚唇,蒜头鼻,眉毛稀疏,数个红肿顶端泛白点的疙瘩布在脸上,没长疙瘩的地方就是坑……田襄长这么大,没见过谁的脸能坑坑洼洼成这样,满脸油光肤色还这么黑!
别说昌郡王,他都想去吐一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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