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见状,脸上闪过一抹难看的神色,大声怒斥:“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围观群众终于看清了这几个人的脸。
“咦,这不是容家的吗?今天好像是容老爷子的祭日,他们是来祭祀的,怎么还在墓园吵起来了?”
“我记得这个容栩,前几天丫头是不是说,她很喜欢这个容栩?”
“她怎么喜欢容栩了,这容栩不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吗?”
“你不知道啊,这个容栩好像去当明星了,你家丫头可喜欢他了。”
“丫头喜欢他啊,那他肯定不错,那个容恒好像一直很苛待这个小侄子,你看,他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要打侄子呢……”
能葬在这片墓地的人家,都至少是富裕人家,对b市的那些豪门琐事了解透彻。
听到这些嘀咕议论,容恒只觉得又羞又臊,简直没脸见人。偏偏他那个发了福的夫人还在追着自己的侄子,想要打容栩,可容栩一直脸色淡定地躲开,每次又故意只让开一点,让容婶婶以为自己下一次就能抓到他。
那种发福的身体如果老老实实地坐着装贵妇人,还算能看得过去,但现在像一个山野村妇一样动手打人,就比村妇还要让他感觉到恶心。
容恒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对一旁的段管家肃声道:“还不快去把夫人和容栩拉开!”
段管家垂着眼睛撑伞,道:“二夫人说,要好好教育小少爷。”
言下之意是,他不得干涉。
容恒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偏偏这段管家是容家的老人了,在容氏也有一定的地位,他暂时还动不了。于是在看到容婶婶又去拉容栩,旁边围观的人都直接大声指责时,容恒一个箭步冲出了雨伞,将那个女人拽了回来。
“好了,别闹了,回家再说!”
容婶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虽然碍着丈夫的面子不再去动容栩了,但是直到走出墓门,还始终指桑骂槐地说着。等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又冷嘲热讽道:“人家大明星怎么还能和我们一起乘车,容恒,你也太看得起你容家了,人家可是大明星,不一样了。”
“啪——”
黑色的雨伞猛地收起,在安静的空气中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容婶婶的话突然被打断,她下意识地转首向容栩看去,只见在朦胧的细雨中,俊美清冷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光平静地望着她,淡笑着说道:“婶婶,大明星自然是不一样的,大明星……会把你生吞活剥,知道吗?”
刹那间,一股强大压迫的气场倏地蔓延开去。
凄凄沥沥的小雨中,那双眼睛阴冷深邃,明明是在笑,但却更加冰冷。他仿佛坐在王座之上,用讽刺无情的笑容去俯视这个女人,话语中好像是在开玩笑,可那句“生吞活剥”却又一字一顿地打在了容婶婶的心上。
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容婶婶满脸僵滞地待在原地,直到容栩进了车后,她还久久没有回神。她坐上了车,很想再骂一句容栩,但这个时候明明容栩已经不在面前了,她却不敢说话了。
每当她想要开口大骂,那双暗藏狠厉的眼睛便从她的脑海中闪过,令她身子一颤,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得无法呼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祭祀就这样结束了,容栩没有回容家大宅,而是在郊区就与容家叔婶分道扬镳。离开时,他的叔婶根本没有下车来送他,但容栩毫不在意,撑着一把伞,就这样迈步离开。
罗振涛开着车来接容栩,见到他孤身一人的时候也是惊讶,但很快想通。他也有些抱怨:“你说你要和你的叔叔婶婶来祭拜,我就觉得不大好。小栩,以后我带你来这里好了,你和你叔婶的关系不好,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容栩将伞收好,闻言,笑着说道:“明年就让罗哥你送我来了。”毕竟他已经知道老爷子的墓地的准确位置,不会再露出马脚。
今天发生的事情容栩没有告诉罗振涛,不过罗振涛应该也能猜出来,以容栩和他家叔婶的关系,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也不可能和和气气。
这件事就此揭过,罗振涛开始说起了第二天录制mv的情况,容栩轻轻点头,但是目光却慢慢地看向车外。
黑色的乌云遮蔽了大半的天空,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的眼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每一幕。
容婶婶的急躁粗暴和愚蠢易怒,容恒的冷声冷语和故作冷待,段管家的作壁上观,王妈的唯诺胆小……还有容恒看向自己夫人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既然这么厌恶,那他能够和对方一起生活,还如此洁身自好?
容栩后仰着靠在了座椅上,唇角微微翘起,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当天晚上,容栩打通了一则电话,镇定自若地与电话那端的人商量好了价钱,定好了任务的时间和内容。第二天,容栩和罗振涛一起来到了位于b市郊区的一处摄影棚,还没进入大门,便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士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高兴地连连说道:“容栩?容栩!等你好久了,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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