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将军在地上蹲了一个稳扎的马步,又使唤季安道:“我在这里勒着他,你过去揪住它的耳朵,然后给它上鞍,上了鞍它就听话了。”
果然,那头马被季安揪住耳朵后,便不能动弹,他放上马鞍,那头马就像接受了什么心理暗示一样,彻底放弃了挣扎。
季安看着它渐渐平静下来的样子,却还是有些踌躇,生怕自己骑上去以后被它一个颠簸摔下来,弄得半死不活的。
“没事,它被驯服了。马没有人那么奸猾,被驯服了,它就是你的了。”马可将军抚摸着马背又意有所指地说:“以后别这么傻,这是一个驯服或被驯服的世界,哪来那么多同情心?”
季安正想跳上马,却又被马可将军冷不防推了一把。
“先把盔甲卸了!想重死马吗?”马可将军说话总是很大声,永远都是上司对下属下达命令的肃严感。
季安无趣地到一旁脱下盔甲,暗道这世间真是人不如马,这盔甲他穿着跑来跑去了一个早上,怎么将军就不担心他会不会被重死呢?
但是同时,季安也后知后觉地想到:要是马可将军不是快得如此惊人,他怕早就被马拖在地上跑一路了,虽然有盔甲作为防护,大概不会受太多皮外伤,但也够狼狈的,万一被人看到,在这个崇拜强者的地方,肯定要成为笑柄。
想到这里,季安又心悦诚服地对马可将军敬礼道:“将军,谢谢你。”
他正想要不要借此机会提出以美食作为谢礼时,马可将军却抢了他的台词:“我不喜欢没有诚意的谢谢,你要是过了第一关,就把营里赏给你的梅酒给我,顺道请我吃饭,那才算有诚意。”
季安觉得马可将军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他骤看严肃,却不是那种正直得拒绝任何下属示好的人,甚至还主动伸出橄榄枝,中门大开地让人来讨好他。
他身上的辉光一直维持在气势逼人的金光之中,从此以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马可将军与季安细察细看的目光对上,他也不怪责季安直勾勾的眼神过于无礼,只是抬了抬下巴道:“把盔甲放回去营里面,然后上马。快一点,我们要快马加鞭赶到那一头的丛林,还有很远的路。”
季安把盔甲放回原位后,马可将军已经骑上了另一匹马在等他。
季安纵身一跃,轻盈准确地落在了马背上,策马踱到马可将军面前。
正午的阳光穿破云层,撒在广袤的草原上,两人两骑在一望无垠草原上并驾齐驱。通往未知的危险之中。
在这片让季安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草原上,马可将军走过无数次同样的路,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带领着那些少年走向狼窝,让他们独自闯关。
马可将军年少时喜欢看斗鱼,有个老人的鱼战无不胜,后来他探问老人的秘诀,才知道老人把硫磺混在鱼粮里哺鱼,鱼假如没有死去,就必然成为鱼中强手。
他相信哺鱼和哺人都是一个道理。这是一个驯服与被驯服的世界,不想被异族驯服,只能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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