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一列火车在原野上飞奔,犹如一条黑色巨龙,张牙舞爪狰狞可怖。列车中部车厢内,灯光柔和、气氛安详。此时,袁世凯红光满面,手里拿着“前线”战报查看。武昌事变后,以黎元洪为首迅速组建了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府,为了取得合法交战地位,各方反清势力建议组建中央临时政府,武力推翻满清政府。
时下北洋军是唯一可以抵抗起义的力量,清廷令军机大臣荫昌率军南下镇压起义,但荫昌难以驾驭北洋军。如此危局下,奕劻及内阁总理大臣那桐、徐世昌等人,极力推荐袁世凯出山,英美等国公使也建议起用袁世凯。载丰见中外一致认为“非袁不能收拾局面”,便下令袁世凯担任湖广总督镇压起义。袁世凯是何许人也,自然待价而沽,根本没有赴任。
可是袁世凯没有闲着,暗地里于黎元洪通气,坐等局势继续恶化。清廷迫于无奈,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获得满意的结果,立即动身北上进京。他心里清楚,此番粉墨登场必一飞冲天。
列车有节奏的轰鸣,令人昏昏欲睡。“报告,段世昌来电,所部攻占武昌,叛军退守江南!”一名属下进来禀报。“”命令段世昌停止进攻,原地待命!”袁世凯果断下达命令,开始实施手段。
老袁已经清醒的看出当下的形势,清廷以是强弩以末,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这时公子袁克定匆匆走进来道:“父亲大人,京城急电,山东宣布独立!”袁世凯有些诧异接过电报查看,只见上面写到:山东巡抚孙宝琦大逆不道,通电宣布独立,并成立山东督军府。巡抚孙宝琦自任省长,淄博知府宋时远担任副省长,周村县令葛云飞担任山东督军。
“哈哈!内阁这群蠢货,简直是昏庸至极!”袁世凯看完电报忍不住大笑起来。“父亲,孙宝琦反叛为何大笑?”袁克定迷惑。“山东宣布独立,为何要宣布省长、副省长、督军的名讳,这分明是掩人耳目。他们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宣布清廷下台,组建一个新政府。””我明白了,这是孙宝琦向父亲大人传递信息!”“孙宝琦?你太高看他了,他那有这两下子!”
“莫非是宋时远的杰作?”“宋时远没有这个能力!”“莫非是葛云飞这个毛头小子?”袁克定大吃一惊生出醋意。“督军意为什么?就是兵权。别看它不显山不露水,那是真正的实权派。”“父亲,莫非第5镇统制张友山已经失去兵权?”“这还用问吗,恐怕第5镇已经不存在了!”“葛云飞夺取兵权,难到另有所图?”“9月份葛云飞给我来过信,请求我去山东主持大局。”
“父亲是说,葛云飞已经料定江南乱局,清廷难以控制局面,此举完全是谋定后动!”袁克定难以置信。“别看你比他年长几岁,可是论能力、智商、决断差远了。前段时间就风言风语说山东内乱,我判断葛云飞掌控山东大权后秘而不宣,等待时机。江南局面无法收拾后才通电全国。”“莫非葛云飞是了解了父亲被任命内阁总理大臣,才趁机通电全国,并在电文上做了文章?”
“正是如此?”袁世凯心情非常愉悦,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饮。“父亲,孩儿一事不明,葛云飞如何能吃掉第5镇?”“你太小瞧葛云飞。玲珑金矿护矿队,战斗力强悍,上半年紧急扩编至1500人,这支部队受葛云飞节制。此外,招远有一支四海镖局,这支镖局其实就是一支军队,临时组建几千部队易如反掌。周村县衙兵丁是他的嫡系,也有千人之众。”
“父亲,葛云飞居然有好几千人马,说明他早就有反叛之心!”“这到未必,无非是自保而已。此举说明葛云飞对形势的判断能力超凡,有钱又有实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确保身家性命的无忧。老夫若是没有北洋新军,恐怕早就上了断头台,道理是一样的。葛云飞掌控山东大权,下一步于逼迫清廷下台,又增添了重重的砝码。”
“父亲,这封电报如何回复。”“回电,建议陆军部出动第一镇,趁着葛云飞立足未稳,前往山东绞杀。”“全力绞杀”袁克定闻听大骇。“这是一石四鸟,其一表达我对朝廷的忠诚,其二试探葛云飞的军事才华,其三利用葛云飞之手除掉第一镇,其四逼迫清廷下台。”“父亲高明!”袁克定大喜,立即去发报。
山东宣布脱离清廷、独立次日,省府召开了各界“代表”大会。孙宝琦代表省府颁布了新政府一系列政策,原有的衙门功能职责不变,但是被新的名称取代。原有的衙门警卫力量和城防营合二为一,经过改编精简变为警察局。增加税务局和教育局,保留省、市、县三级管理。随后葛云飞代表省府宣讲了推翻满清,建立新中华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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