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炉酒?”
骤雨之中,白雾痕看着掌心鲜艳的有些过分了的血迹,低头看着庙门口的一行人,眸色深沉。
“盗君不愧是盗君,这般冷门的药酒你都知道。”木成舟点头承认道。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栽倒在这酒上两次!”白雾痕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喃喃地道。
“不过,你们以为就凭这一壶风炉酒就能杀得了我?”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月央琴上的温暖,白雾痕的声音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能不能杀,试试不就知道了?”最相微微一笑,眼中战意再也收不住,一拔腰间长刀,便挥刀砍了过去。
曾有一刀去,挥袖逆天河!
往昔陆寒渊也曾在论武榜上看过这一句评价最相思的诗句,但是榜单上简简单单的一行字,远远没有自己亲眼见到的有冲击力。
明明是在狂风骤雨的夜色之中,但是这一道苍青色的刀光却是如此耀眼,长刀上扬,像是日出之时的那一抹地平线,为天地带来一日的晴空一般,虽没有陆寒渊曾见过的楚南洮一招一式之中的浩荡威势,但是其舍我其谁的霸气,陆寒渊却从来未见过可以和其一比的招式,哪怕是他的刀拳双杀,也在气势之中弱了几分。
显然,这般的刀势,纵然是纵横天下,见多识广的白雾痕也被震惊到。他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惊艳,原本还存着几分的轻视也不在不经意间被他收了起来。
面对能斩出这样的刀来的女子,无论实力如何,总是值得尊敬的。
“开皇九年,我见过这样的刀。”白雾痕如同一只蜂鸟一般向后急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那一柄刀比你现在的这柄更好,刀中的霸意更甚,虽然当初他不过二十一岁,但是那一刀却已是天下最可怕的刀之一。”
并未急着破去或闪避这一刀,白雾痕只是不停的后退,说着看似无关的话语。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杨广。”
淡淡的说完这一句后,白雾痕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右手食指伸出,似乎是极慢,又似乎是极快,在最相思刀尖轻轻一点,便生生止住了那一式似乎可叫星河倒卷的一刀。
白雾痕喉咙微动,咳出一口血来,本就苍白的脸上又失了几分血色,但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过刚易折,这世间的霸道之路已经败了一次,你且小心。”
言罢,白雾痕屈指一弹,将那一柄长刀连同最相思弹开,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是告诫,又似乎是勉励。
“多谢前辈。”
纵使是对方是此次的目标,但此时此刻,最相思面对这堪称是指点的一招和一句,也不由得道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见到故友亡后,又多了一个后来人,心中高兴而已。”收指而立,白雾痕立于屋檐之上,身旁一道气劲拦住落下的天雨,背手而立,当真是有一种盗中君子的风度。
“我知道你们现在想趁风炉酒药效生效之时从我手中夺到月央琴,可是想该你们也知道,纵使白某现在只剩下将将七品的实力,但一心想走的话,也不是你们可以拦住的。”白雾痕侧首看了周围仍一脸戒备看着他的百十名玩家,云淡风轻的笑道:
“只要你们打赌赢了我,这月央琴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
打赌?
最相思六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传言之中白雾痕为夺得月央琴甚至不惜身受重伤,为何现在又肯将月央琴交给他们这群毫不相识甚至刚刚还动手算计他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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