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月色光华万丈,皎洁柔和的月光洒入室内,整个世界仿佛披着朦胧的面纱。
知遇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很热,却又仿佛很冷,那种冷热交替的滋味让她难受极了。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身边的男人轻轻呵气,呼吸微微粗喘,四周空气都燥热起来。
她倏尔睁开眼,见到陈随深邃幽暗的眼神看着她,他的眼神在昏暗的房间内异常明亮。
知遇喉间梗塞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她,轻轻问,“我想吻你,可以吗?”
他的态度礼貌,声色沙哑低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知遇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睛很亮,就那样看着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知遇还来不及反驳,吻已经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如同汹涌的水流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低声呜咽着呼吸不畅,脸色涨的通红,多了很久他才松开她。
“知遇,我们要个孩子吧?”
知遇怀疑的看着他,她又疑心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他笑了笑,“有个孩子好像也不错。”
知遇脑子里有些乱,有时候她觉得陈随对她似乎很好,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似乎也就那么回事,无关紧要的。
他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让她分辨不清,究竟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又是假的。
可是尽管心里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去承认,或许事情的真相总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室外天光大亮,阳光从落地窗的玻璃照射进来,一路蔓延到了床边。
知遇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她一动便察觉到腰上横着的手臂,她脑袋还枕在男人的胳膊上。
她动了动身体,昨晚做的有些激烈,现在身体还觉得又累又疲,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颚,五官英俊明晰。
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优雅沉稳,绅士有礼,富有男子气概。
在知遇心中,她竟然一时想不到还有谁能够比他更好看的了。
知遇小心翼翼的动了动,企图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但即使再小心翼翼,却还是惊醒了陈随,他迷糊着睁开眼,抱住她脑袋吻了吻额头,“早安。”
“早安。”
知遇结巴一声,这才从地上捡起了衣服,逃也似的下了床。
热水潺潺,冲散了几□□体的疼痛,其实陈随在床上向来都是很温柔的,除了那一晚,几乎每一次都非常克制,总是会耐心的等到她彻底接受他了才会开始动作,中途但凡她皱一下眉头,他便会停下来,关切的询问她一句,“疼吗?”
其实有时候知遇不明白,他的礼貌绅士是针对她,还是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当然这个纠结于这个问题本就是没有必要的,有时候她很想要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却又害怕当真的知道了真相,是自己没办法去承受的。
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就是一个人的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里藏着什么。
知遇从浴室出来后,陈随早已起床了,她磨蹭了一会才下楼。
早餐结束后,陈随照旧去公司上班,知遇在家陪着陈夫人,下午的时间她带着陈夫人出去逛街。
陈随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刚出来没多久,知遇高速他的时候,陈随有些生气,“你不要随便带她出来,现在马上回去,你说下地址,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知遇心底委屈,走远了一些,开口解释道:“她每天在家里待着,她说很闷想要出去走走,你又从来不陪她。”
陈随语气不怎么好了,“知遇,她身体不好,不能随便出去,如果她走丢了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会走丢,我会一直跟着她的。”
陈随还是丝毫不动摇的问了地址,并且很快说道:“我马上过来,你看着她不要乱走。”
知遇挂了电话后回了旗舰店,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后问店里的导购小姐,“刚才进去换衣服的还没好吗?”
导购小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已经走了啊。”
“什么?”知遇心底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了心头,她快速的从店里出来,沿着追了出去,她看到陈清颜的身影了,在一家音像店外停了下来。
知遇送了口气,她追了过去,她听到店内在放一首老歌,是谢亦出道初期唱的一首情歌。
歌词优美,旋律动人,知遇上前拉住她,“夫人,你没事吧?”
陈清颜回头迷惑的看着她,她仔细的打量她,“你是谁?”
知遇大惊,“你不知道我是谁?”
陈清颜甩开她,她明媚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她说:“谢亦呢?我要去找她,他在等我。”
知遇惊愕的张大了嘴,她突然意识到陈夫人似乎哪里变的不一样,整个人似乎魔怔了一般看不到她了。
她叫她,“你没事吧?”
陈清颜推开她向前跑,她看上去瘦弱,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将知遇推到在地。
知遇的手掌撑着地面被擦破了一块皮,她忍着痛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可是大街上人海茫茫,一个晃眼便再也找不到她人了。
知遇掏出手机给陈随打了电话,那边声线深沉,让人辨不出情绪。
知遇心底沮丧懊恼又后悔到了极点,很快陈随赶了过来,知遇三言两句的将事情经过交代了一下。
陈随一直紧蹙着眉头,脸色如夜色般黑沉。
知遇不敢直视他,她害怕陈随会责备她,但是他什么都未说,只是对知遇说道:“你先回老宅。”
知遇眼眶通红,“都是我不好,让我跟你一起去找她吧?”
陈随眼眸冰冷,却还是柔声对她说:“你别担心,回家等我吧。”
知遇知道现在时间宝贵,她不能让陈随照顾她,因此忍着眼泪点头。
陈随吩咐了卫俊送她回去,知遇心情低沉,闷闷不乐,她自责的说:“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
卫俊轻叹口气,安慰她,“其实也不能怪你,陈随没有告诉过你陈夫人的病情吧?”
“她得了什么病?”
卫俊皱眉,“陈夫人她自从丈夫去世后,精神就一直不好,后来患了阿兹海默,最近病情好转了许多,不过她不能接触任何关于谢亦的事情。”
知遇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很快到了家,知遇不放心的问道:“她会跑到哪里去?”
卫俊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预计她应该走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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