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不耐烦舞刀弄剑吗?”冷季觉得这纨绔弟弟今儿太反常了。
冷宏幡然悔悟地道,“以前是我太混账了,自从被爹打了以后,我日日反省夜夜悔思,决定以后重新做人,不再混乱闯祸。”
听到他这番话,冷季颇为欣慰。既然弟弟想学好,那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帮他一把。
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于是冷宏就被留下来一起学习射箭。
冷宏受了贴身小厮指点,心里即便是垂涎沧笙的美貌,恨不得立马就把人拖到床上给办了,可也不得不拿出耐心,按压下心中的邪性,一步一步地来,先勾引上她,让她对自己芳心暗许,然后再去求爹做主聘她为妻,如此徐徐图之,才不漏破绽。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最大的破绽就是装得太过,前几天还是欺男霸女地纨绔子,今儿就成温文有礼的莘莘学子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冷季见这个便宜弟弟眼神不住地往沧笙身上瞄,心中顿生警惕。他这个弟弟平日最好女色,现在这般作态,莫不是贪图沧笙的美貌?
演武场上,沧笙亭亭玉立在左侧。她挽弓搭弦,动作熟练,气凝十足,一箭命中靶心。
“好!宋姑娘果然聪明,才堪堪学习半个时辰,就抓住精髓要害,一箭命中。”冷宏像只花蝴蝶似的,只要一有机会就围着沧笙打转。他笑容轻浮,言语恭维,一看就知道心怀不轨。
沧笙淡定地从箭筒中抽出羽箭搭弦,眯着左眼一面瞄准十丈外的靶心,一面正经道:“我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不过,今天之后,我觉得聪明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聪慧才智了!”
“啊?”冷宏傻眼,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冷季也愣住,“此话何意?”
沧笙瞄准后放箭,再次命中红心。
一眼望去,她的靶子上,插着密密麻麻数支羽箭,从靶子边缘到靶心,逐渐递增。而属于冷宏的靶子上则是空荡荡地。
沧笙鄙视地道:“宏少跟我一样都是学习半个时辰,却箭箭脱靶,是不是太笨了点?”
冷宏瞪眼:“怎么可能是我笨!才学半个时辰,射不中很正常。”
沧笙无所谓地耸肩道:“如此说来,宏少的智商应该是趋于正常水平,也就是说,我的才智已经到达常人难以启及的高度!不知二人可否认同?”
冷季满头黑线:“……”
冷宏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不认同。如果不认同,那就是说他冷宏人蠢智商低。这是拐着弯儿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大的一张脸!
冷宏气得磨牙,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搭箭挽弓,摒弃凝神地瞄准靶子。哼,今天,非要射中一个给她看看!
快到午时,前院的管事匆匆跑来演武场给冷季传信,“季少爷,二爷有事找您,让您去书房找他。”
“知道了。”冷季将长弓放于放回兵器架上,又嘱咐冷宏好好练箭,不可偷懒,随后与管事去了。
冷宏见碍事地三哥终于走了,心头一喜,赶紧扔下弓箭朝沧笙围过去。选择性地遗忘先前的不愉快,拿出多年逛窑子地经验,花言巧语道:“宋姑娘初到侯府时,我正巧不在府上。回府之后,听母亲说起姑娘,大感好奇。”
“听说,姑娘是泾县红叶湖人士?泾县离京千里,姑娘只身进京,我钦佩不已。早就想来与姑娘结识一番,却屡屡不得空。今日得闲来见,顿觉惊为天人。”
“姑娘不仅貌若天仙、胆识过人,还聪慧伶俐,懂岐黄之术,真真是与闺阁中锦衣华服包裹的木头人大不相同。”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外吐。
沧笙只当他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从容地挽弓搭箭:嗖——啪!又命中红心。
“我初见姑娘时,还以为是见到了天上的仙女儿,仙姿玉色、国色天香,比京城第一美人都还耀眼……”
嗖——啪!
又中红心。
“姑娘爽朗大气又不失端庄贤惠……姑娘?宋姑娘?你有听我在说话吗?”冷宏洋洋洒洒地说了半天,却发现正主儿压根儿就没在状态。
沧笙眨眨眼,“叫我作甚?是到饭点了吗?。”
“……”冷宏气得鼻子都歪了,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好像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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