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夏四十六年,我随高远来到西灵,在西灵停留了好些日子,也是在那年怀有身孕,有一天苏志晖巧合下经过我的药庐,他受了重伤求助到门前,碰巧高远去了山里出诊,我就让几个配药的童子照顾了他几天,每天也只是帮他把脉问诊……在外面谁都称呼我黎夫人,可是那苏志晖非得要装作不知……高远回来的时候亲自在他床前照顾了几天,把他的伤治好,就送了他离开,后来他再找上门,高远也未曾理会,后西灵西南爆发小范围的瘟疫,有人求到门前,请黎大夫救救穷苦的百姓,那时候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高远担心我一个人在药庐便婉拒了来人,我跟高远商量可以住到泽丰驿馆去,恰好泽丰有使者到西灵来,高远写了书信过去,驿馆很快就派马车来接送,西南的瘟疫等不得,高远就没有送我……我在路上却被匪徒拦了路,又早产,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侍卫掩护着我们逃走……在山洞里生下一个女婴就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孩子竟然不见了!婢女说是个女婴,如果不是支援的侍卫及时赶到,恐怕连我也要……”
宫镜域已经能隐约猜出来:“那个女婴,就是应桐?”
白宜擦了擦眼泪,她深吸一口气:“夫君回来后利用泽丰人马大肆寻找过,然却都是没有结果,只听婢女说孩子的左肩上有暗红色的胎记……我们当初也怀疑苏志晖,经细查才知道原来他是西灵宰相,可是他府上却没有女婴的存在,后来一直留意着,也没有不对的地方……纵使遇见了,可是我的孩子身上没有任何信物,一个胎记也不能说明什么,又能如何!后来在刘府无意间看到了应桐的胎记……当年一定是苏志晖!他纠缠我许久……”未再往下说,这始终关乎到了太多私事。
宫镜域之前也打探到一些,就是不敢确定,现在得到白宜承认,他更坚定了西灵和泽丰一定要和亲方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怕以后桐儿的真实身份会被有心人利用,,如果两国结为一家,那就不必顾虑。“殿下他可知道?”
白宜点头:“殿下和应桐也算是兄妹,当初殿下要起兵西灵,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应桐……我只有向殿下坦白,就怕他一步错、步步错。”
得知白宜是苏应桐的生母,宫镜域更尊敬了些,“那为何,却不让应桐知道?”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白宜无奈:“那个时候西灵和泽丰水火不容,应桐是西灵的湘原王妃,说出来并没有任何用处……可是现在见她这样……”才终于忍不住要说出口。
想想人生苦短,她何必执着于这样,更不想以后没有机会说再多的话。
宫镜域可以理解,白宜再怎么样,也是为了应桐考虑,他一时反而不知该如何称呼白宜师傅了。
白宜道:“王爷还是叫我黎夫人就好,应桐的事情,等她醒了我会跟她好好说说。”但愿她能醒来。
“黎夫人叫我湘原就好,不必见外。”
看湘原王说的几句话,哪里不是考虑到应桐份上,黎夫人感叹道:“虽然她前面是受了苦,好得能嫁给王爷,也是她的福气。”
宫镜域想起苏应桐当初到泽丰的原因,心里也有愧疚,有几分发誓的样子道:“我宫镜域这一生,绝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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