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萧将军给宫镜域见了礼,神色凝重,“我们估算出入大了些,九王爷的兵马看来很熟悉山林战。”他们是水军出生,一直在西南海岸驻守,想不到如今在山林也游刃有余。
“宫里有消息没。”
“暂时没有。”
宫镜域深邃的眼眸看着山下的烟尘滚滚,“九王爷在哪里。”
“他们在五十里开外驻扎了营地,九王爷估计就在那里。”
“去拖几条尸回来,让人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扰乱军心,就说苏志晖在京都已经被控制,北营剩下的兵马已经投降,九王爷举兵谋反,破坏了圣上的祭天大典事小,若然惊动圣驾,斩!”
萧将军被宫镜域凌人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他领命:“末将遵命!”转身去安排事宜。
宫镜域双手拿剑,身影一闪便杀入人群,在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指九王爷的营地。
有人认出是湘原王,一窝蜂的涌上去,九王爷说过,谁拿下湘原王的首级,赏银十万,官升三级。
这些西南军屈居小地方几十年哪里遇到过这么好的加官进爵的机会,此时自然是拼了命的争取,看见湘原王连指挥也顾不上听,只知道向湘原王涌过去,他们这么多的人,湘原王纵使是神也会疲累,万一让自己捡着便宜了呢。
宫镜域杀红了眼,长剑所过之处必定倒下一片,刚开始盲目涌上的士兵终于知道害怕,就在这一迟钝的功夫,宫镜域的又斩下几人,手法干净利落,一剑毙命。
士兵开始往后退,宫镜域却不会放过,他飞出一剑,那剑利箭般向西南军射去,连续穿过好几人的身体,才插在地上。
士兵开始慌乱。
宫镜域飞身而起,脚尖轻点小山般的尸体,一脚踢在骑马将领的身上,那将领来不及反抗就被踢下马,宫镜域落在马背上,利剑一划,将上前的几人斩于马下,一手拿起缰绳,脚下一夹马腹,“驾!”
马匹受了惊,向前方奔驰而去,宫镜域一手拿剑,一路杀进营地,有人墙挡在营地前,宫镜域丝毫没有犹豫直插马背一剑,马匹吃痛,疯了般冲进人群,人群被冲散,宫镜域跃起,踩着人头到了营帐前,长剑凌空扫向营帐支棚,简陋的营帐便坍塌下来,里面的几人暴露在天空下。
“湘原,几年不见,你功夫见长了。”
九王爷被几个人护在中间,他看见宫镜域杀到跟前,完全没有吃惊,更没有胆怯,话语像是叙旧般娓娓道来,“本王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们在华林寺训练时,你的武功一直是最好的,可是每次考核都是最后一名,那时我每次都要与宫易临争第一,真的很不明白为何你每次都失手,可惜的是,直至去了封地,我才学得你的韬晦,沉寂几年,终于有能力站在这里。”
“九王爷,你不该回来的。”
九王爷笑了,“我为何不该回来,本王也是有正经皇室血统的人,那个位置,宫易临能坐得,本王为何不能,难道就因为本王的生母是低贱的宫女?”
难道他没有贵为一国之母的母后,便要遭此打压!
小时候不懂事,父皇说在华林寺是公平竞争,他信了,然这不过是个笑话!宫易临因为是皇后嫡子就稳居太子,他与他之间,不过是身份的差别,轮能力,他有哪里不及宫易临!
“九王爷,你不及圣上的,远远不止身份,”儿时的玩伴,如今却要刀刃相见,宫镜域是出奇的冷静,“先皇驾崩前说过,你绝对不甘现状,让圣上提防着你,但绝对不要做出残杀手足的丑事来,惹天下人耻笑,圣上一直遵守至今,如果你能知足点,在西南安心的过完这辈子又何难。”
“安心的过完这辈子?”九王爷大笑,笑声有几分凄怆,“在那个地方过的是什么生活,你这个手握军权在京都享尽荣耀的湘原王又怎么会懂,安心?可笑!一个地方知县都敢在你面前大放厥词,你如何安心?今天事成,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败了,就是败了,总好过窝囊的混日子!”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决定举兵谋反?”宫镜域的语气没有温度。
“当然不是,”九王爷抬头看着天空,“湘原,我也是父皇的血脉,可是在他面前,你都要比我有地位,驾崩前还宣你进殿交代后事,而我呢,早早就被派往封地,听到父皇的死讯只得面向京都叩了响头,等我赶回京,连送葬也赶不上,只能给父皇上了一柱香,湘原,那是什么感觉,你怎么会明白。”
九王爷悠远的望着天,语气坚毅,“我就要让父皇看看,我并不比宫易临差,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我能统治这个江山,并且比宫易临做得更好!”
“先皇没错,他选了圣上,自然有他的理由,九王爷,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如何强求都没用。”
“湘原,你敢说,你就没有觊觎那个位置?”九王爷看着他,目光是欣赏的,“你有这个本事,在军中也有威望,只要你想,登基为帝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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