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书接上回,马雷问这个年青人,说咱们说了半天话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请问你尊姓大名啊?年青人微微一笑,说有劳马六公子动问,不才在下弘农湖县人,姓王名濬,表字士治,今在射援将军帐下官拜从事参军之职。
马雷听完心里激灵一下子。当时两眼都冒绿光了,马雷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他有七百多眼,眼中冒出两朵欲望的小火花来,说原来你就是王睿,哈哈!这才是蹋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你了!王睿吓的差点儿蹦起来,心说你要干吗!你不会是龙阳君转世吧,我可是不好男风!他说这个马六公子,我跟你好像不认识吧,而且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找我干吗?
这话还真不好回答,马雷怎么说啊?总不能说我听我爹说的,他知道史上有你这么一号就告诉我了,那就全都露馅了。马雷笑着说咱们这不就认识了嘛!士治兄,今日你我相见可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王睿说你别这么说,我冷!马雷说听人说你是人中龙凤智计超群,可叹曹魏不识人啊,以兄长之大才做个四征四镇的大将也不为过,怎么能屈就于一个小小的参军从事呢!不知兄台可有兴趣到我凉州任职啊?
马雷这么一说王睿有点儿晕,这态度跟刚才那是一个一百分十度的大转变呀!这让王睿一时半会儿还真识应不过来,心说这个马雷学过变脸啊?怎么变的这么快啊!王睿说马六公子,您太捧了,我做一个参军从事都心有余力不足了,哪还敢做什么征镇一方的大将啊。另外你我身份不同,我怎么敢跟您称兄论弟啊!六公子您太客气了,我现在可是你的阶下之囚啊!
把手摆了摆,马雷说士治兄此言差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以兄之大才品性,还是小弟我高攀了呢!还有就是小弟我行七,表字如痴,你叫我马七也行,叫我如痴也行,千万别叫六公子!
外人看马家弟兄,都是从马铄那儿起,周不疑不算数。特别是曹刘两家,从来不把周不疑排到马氏弟兄里头,这一来是假子在当时来说很少有能继承家业的,因此不排资论辈,周不疑这种特例他们不承认;二来也是用这个给周不疑与马家兄弟之间制造点磨擦,自己好找机会看看有没有便宜捡。
说了半天王睿是谁啊?这个人可不简单,此人家世显赫,他祖上是吃二千石俸禄的大官,就是现在,也是一方的高门大阀。此人从小就聪明过人,史书上说他博坟典、美资容,淡名行、豁达有大志,只是晚节不保,到老了吃喝嫖赌都拾起来了。他与羊祜乃是晋初的两大名臣。官拜过大将军,死后谥曰武侯,跟诸葛亮的爵位封号一样!从这一点上就可见此人的才华了。
他在中年之后的日子里露脸的事儿可没少干,平东吴灭益州,克丹扬、定西陵,有一日之间定夏口、收武昌、破建业的壮举,深得晋帝的信任,在晋朝那也是位高权重。只是晚节不保,自从平吴之后天下一太平了就改变了生活方式,原来那种克已奉公的风骨全都丢了,追求锦衣玉食,极其奢侈,而且远贤臣亲小人,等他死后葬在柏谷山,坟墓之大一时无两,达到了周长四十五里之大。
天下太平了之后他之所以变的奢侈无度,还偶或贪污受贿全都是为了自保。就跟当初汉高祖刘邦时候的张良一样。张良当时目睹彭越、韩信等有功之臣的悲惨结局,联想范蠡、文种兴越后的或逃或死,深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哲理,惧怕既得利益的复失,更害怕韩信等人的命运落到自己身上,乃自请告退,摒弃人间万事,专心修道养精,崇信黄老之学,静居行气,欲轻身成仙。王睿也是这种想法,所以晚节就都丢到狗食盆子里头喂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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