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蓬莱行宫。
一架七彩琉璃车停在行宫内,龙阳阳极绅士的邀请敖姝上车:“小师姑,这就是你想坐的七彩琉璃车。”
车身周围闪烁着绚丽的七彩神光,拉车的是长着翅膀的银白天马,敖姝见了很是喜欢,摁着琉璃车辕就往上跳,相较于换了新衣的敖姝,凤隽依旧一袭石青色的束腰长袍,在龙阳阳似笑非笑的揶揄目光中,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了琉璃车。
凤隽现在就是敖姝的随身挂件,她去哪儿,必得要凤隽陪着。
龙阳阳心里暗暗偷笑,似他们这些活了骨灰级岁月的神王,大多是少年风流,老来正经,而凤隽则刚好与他们反着来,他是少年稳重,临到老了,却晚节不保,竟然栽到他的‘小师姨’手里,还凄惨兮兮地没法翻身,木有办法,谁让四大神尊全帮着小丫头在欺压凤隽。
哈哈哈哈哈,这么好笑的事情,他居然只能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唉,真是心疼自己。
“阿隽,你是不高兴么?”一身亮丽红衣的敖姝,捧着赛似雪玉的细腻脸蛋,略有不解的问凤隽。
凤隽舒缓了表情,温声道:“没有。”
敖姝伸手扯凤隽的双颊,道:“那你不许板着脸,要笑——葫芦哥哥都说了,你一板着脸,就说明不高兴,你不高兴的原因,就是因为不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会特别伤心,我一伤心,小宝宝们也会伤心,小宝宝们一伤心,我就会忍不住生气,我一生气,就特别想离家出走,我离家出走之时,只要叫一声葫芦哥哥,他就会带我去特别好玩的地方,叫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内心各种花式抽搐的龙阳阳,拿手肘捣捣凤隽,催道:“凤师兄,还不快点笑一个。”不然,你老婆孩子都该跑了。
凤隽咬着牙憋笑:他真是对离恨天里的四个长辈服气了!还这么乐此不疲的变着花样玩他!
龙阳阳看着笑得纠结无比的凤隽,忍不住挤眉弄眼的传音道:“我说凤师兄,你被采了一年,也没有精气耗损严重的预兆,怎么看起来这么蔫呢。”
凤隽额筋一蹦,谁被采一年了!他连一下都没被采!
他现在最郁闷的事情,就是身旁多了龙阳阳这么一颗既碍眼又话唠的大钉子!
见凤隽‘温柔’的笑了,敖姝在他唇上盖个章,笑意盈盈道:“阿隽,我们可都说好了,白天坐七彩琉璃车逛城玩,到晚上以后,你就陪我练枯木逢春功。”
凤隽能有什么意见,只能颔首:“好。”
负责驾车的龙阳阳暗暗咂舌,想不到凤师兄为了娃娃,居然真的当起炉鼎来了,先前,他还只想为他点一小排蜡烛,现在,他都想为他点一大排火把了,要是凤隽真有替敖姝生蛋的一天,他一定为他……默哀一百万年。
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足够他乐上亿把年了。
其实,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一年之前,在闲杂人等离开后,敖姝便嚷嚷着要洗澡,凤隽认命地放好洗澡水,又认命地当陪洗,将精美画册翻完的敖姝,又拉认命的他陪|睡,在万事俱备,只差扬帆开船之际,小丫头……打个困倦的呵欠,然后一脸甜美的睡着了。
在敖谓本命精血的作用下,小丫头一睡就是一年,今晨才刚刚清醒,回忆起临睡前的事后,就要扒凤隽的衣裳继续练功,错过了龙凤戏水,敖姝又想游龙戏凤。
凤隽囧的脑门直冒白毛汗,便转移话题让敖姝先坐车玩儿。
以前的‘妲玖’虽然顽劣任性,但还知收敛分寸,现在的敖姝永远是一团长不大的‘孩子气’,全是拜那四位长辈所赐,他想把敖姝教得成熟懂事,葫麓和莲杞却时时刻刻都在搞破坏,把敖姝专往长不大的路上拐,对此,敖谓视而不见,凰倪又压根不管,心很‘累’又兼不爱‘玩’的凤隽,实在玩不过那两个老顽童。
然而,承载敖姝所有记忆的两滴眼泪,是极为通灵之物,又非人力所能寻到。
是以,敖姝何时能恢复记忆,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伸指头戳戳敖姝的眉心,凤隽心中只能无奈的叹气,真是种甜蜜的负担。
被戳眉心的敖姝,将目光从车外转回,朝凤隽眉眼弯弯,嫣然一笑。
敖姝的笑容纯粹而热烈,就像小孩子得到了最甜美的糖果,心中的无奈倏然间散去,只余一片最撩动心怀的柔软宁和,他放弃一切的最终所求,原就是为了和她永生相伴,凤隽抱着赖在身上的敖姝,眉眼温柔道:“姝姝,若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就叫龙阳阳停车。”
“嗯。”敖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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