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门前一声尖利的叫声,“来人哪,皇上遇刺了,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保护皇上!”
耳边有一阵风吹过,她听到一阵脚步声,还有兵器出鞘的声音……
“大胆!竟敢公然行刺皇上,就地阵法……”
“住口!这话是你说的吗!滚!”欧阳澈那样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让藜洛的身子颤了颤,她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这个样子,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全部退下!谁若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朕要他血溅三尺!”欧阳澈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缪卓言冷冷地笑了,目光飘渺,几多嘲弄:“欧阳澈,演戏很好玩吗?……明明伤我最重的那个人就是你,为什么不准别人伤害我一根毫毛?为什么不让人抓了我?为什么不把我碎尸万段?不是说要让我看不到明日的太阳?……我只恨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刺中你心脏是位置,不能一下子就了结了你的性命!……”
手上,温热的液体在流淌,她凄然而笑,眼里的泪大颗滚落:“这是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吗?……如果是,为什么你可以绝情至此……你知不知道,你杀掉的那两个孩子,是……”
喉间一甜,晕眩感强烈而至,眼前一黑,她又那样直直倒了下去,手里,还那样紧地握着那根发簪。
“言儿!言儿!”惊然看着她这样倒入他怀里,胸口的疼痛不及害怕失去的恐惧,欧阳澈横抱起她的身子,大吼道:“太医!太医!”
“皇上……”刚刚走到半路又被唤回,欧阳澈胸前的血让他的脚一阵发软,“皇上,你的伤……”
“闭嘴!”黑眸已猩红,欧阳澈低吼道,“给她把脉!”
啊?……目前的情况不是应该先给他止血的吗?太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手才扣住了缪卓言的脉搏。
“她怎么样?”声音紧窒,他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痛苦地撑在额上。恐惧无边,是一个那么深那么深的洞,任凭什么都无法填满……
颤抖的手扣住脉搏,头上冷汗涔涔,太医不可置信地拧眉,怎么可能?明明刚刚把脉的时候,问题不大,为什么,现在的脉象显示,她好像……中了毒……
“她怎么样!”欧阳澈不耐烦的声音让太医咽了咽唾沫,他转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汗,颤声道:“皇……皇上,这位姑……姑娘…
…脉搏异常,似……似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虽然他知道她早就身中蛊毒,可是,除了慕容尘,没有别人可以把出她的脉象来。欧阳澈的心重重一沉,猩红的眸子望向他:“刚刚把脉的时候怎么没说……”
“刚刚……刚刚……”太医抹了抹汗,“刚刚的脉搏并没有异常……臣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突然之间会这样……”
“那太医说,应该怎么办……”他的拳不由攥紧,指节发白,那张白得让他心疼的脸……如果说,连太医都可以把出这样的脉来,是不是说明,她的毒已经中得很深很深了……
“恕臣……医术浅薄……”太医一下子跪倒在地,“这位姑娘的脉搏实在诡异,臣……没见过……不敢妄断……”
“皇上,臣先给皇上的伤口止血……”太医站起身,正要从箱子里取出金创药,欧阳澈却止住了他的动作,冷声道:“去拿个大碗来,朕要装满一海碗血……”
什么?太医吓白了脸:“皇上,这万万使不得……这……”
“废话!”欧阳澈低吼道,“快去!慢了,朕要你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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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血……
他没有忘记,那日安紫心说的话:“澈儿,忘了告诉你,牵心蛊和绝情咒也不是没有解的。如果有一天你当上了天子,又能心心念念地想着她一个女人,废黜后宫……”
只是,这血,该如何用?……欧阳澈望着那散发着血腥气味的鲜红液体,一时发怔。喝了它?还是……他只怕一个不小心,会犯了什么忌讳……
仙石道人……他只是告诉他,帝王之血可以解咒,却并没有告诉他解咒的方法……
“来人,去仙华山!”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的身子,他的目光万般疼惜。一直以为帝王冷血,对女子绝缘,却原来不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皇上对一个女子如此宽容,如此温柔……
马车一路疾驰,欧阳澈抱紧了怀里的身子,她的身子那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苍白的唇还有着血渍,她的眸子轻轻阖着,纤长的睫毛无力地低垂。她那样恨他,那样恨……她竟然以为,他会要她的命,要可儿乐儿的命……她不知道,这三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吗?她不知道,为了她,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吗?她不知道,为了她,就算让他去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吗?……
可是,她竟然相信,他会要她的命?会要孩子的命?……是不是曾经伤害太深,所以,才不愿意再去相信什么……
“言儿……”握紧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他一遍一遍地低声呢喃,“你不会有事,朕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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