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管沾云愣了愣,很快又抱拳道:“对不起太后,下官不能放人。”
“这是本宫的命令。”
“对不起,太后,这人……下官不能放……”
早就知道这样,多年前,他也是那般朽木不可雕的人,现在,依然未改……怒从中来,安紫心挑了挑眉,冷声道:“管沾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宫要放一个人,还要经过你的允许!现在本宫就要带郑喜宇走,你又能奈我何?高驰,去把郑喜宇给本宫带过来!”
“是,太后。”高驰正立到郑喜宇身边,旁边就多了一排侍卫,个个亮起了兵器。
“管沾云!你是反了不成,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理!今日,本宫就要削去你管事的位置!”
“太后请息怒,这是司翰监的规矩。案子还没有审理清楚,任何人都不能带走疑犯。即使是皇帝来了,也不行……”管沾云微微躬身,“而且,司翰监不隶属朝廷,不听命于朝廷,太后娘娘似乎……无权削去下官的职务。”
“不隶属朝廷,那么隶属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管大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荒谬!”
“此乃先皇旨意。”管沾云恭敬地抱拳,望了望天空,“很早的时候,司翰监已经是这样的制度,怎么太后娘娘不清楚吗?……”
“本宫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规矩,你简直信口雌黄!”
“娘娘……”高驰拉了拉安紫心的袖子,低声道,“确有此事……东瑶的每位皇帝,都会把掌管司翰监的权利交给其中的一位皇子。司翰监虽然都有管事,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是在幕后……”
安紫心心里一惊,抬眸道:“好,那管大人隶属谁,听谁的话,不妨报上名来。”
“八王爷欧阳澈。”澈儿?真的是他?……她一直知道他满腹谋略,气度不凡,所以也就一直压制着他的势力。她从来不知道,司翰监竟然直接听命于他……
管沾云转身坐回了凳子上,道,“下官要开始审案,场面可能会有血腥,不知太后娘娘是要在这里观看还是要回避?”
惊堂木在桌子上落下,郑喜宇的脸色已经惨白。照他的意思,那么说……连太后都救不了他了?……
“管大人,不知郑公子是犯了东瑶哪条律法,还会看到血腥的场面?不过是烟花女子而已……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只要有钱,男人都可以在她身上寻欢作乐!郑公子……何罪之有?”
管沾云笑了笑,满是胡渣的脸上倒是没有显现出什么表情来:“太后此言差矣……即便是烟花女子,也有拒客的权利。而郑公子对槿儿姑娘造成了极大的身体伤害,这一点,他必须付出补偿。而且,郑公子是强行将人带走,试想,一个堂堂丞相之子如此嚣张,让东瑶的百姓如何看待东瑶众位官员?……更何况,郑公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事,本宫现在要彻查的,还有三年前在夏溪村一桩因弓虽.暴而致人死亡的事,各种迹象显示,这案件与郑喜宇有关……”
什么?三年前的案子,竟然也被牵扯了出来……那么……郑喜宇双腿不住地抖动,额上冷汗如雨,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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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竹居。
小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冷羽,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冷羽,你再说一遍!八王爷让我在这里照顾小姐,还吩咐小姐要呆在这里,不能出去?”
她特地强调了“这里”两个字,是为了提醒他,他的话有多么荒谬可笑。这个地方,谁都可以待,就是小姐不行!曾经的伤害还历历在目,新婚的爆竹依然在耳边响得清晰,他却说,要小姐留在这里?
“王爷……是这么交代的……”
“如果我跟小姐要走呢?”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
“不行。”冷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小丫,王爷吩咐要我看着你们,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离开藜竹居。”
“哈!真可笑!我就要走偏要走,怎么样!”小丫拉过缪卓言,轻声道,“小姐,我们离开这里,不要理他……”
脚重重落地,便是钻心的疼痛。缪卓言猛吸了几口冷气,脸色苍白。
“怎么了?小姐……”
“脚……有点疼……”那碎片虽然已经挑出,只是,伤口的疼在脚心,她根本就无法走动。
“哦,这是王爷给的金创药,很珍贵的……王爷说了,等柳姑娘醒来,要你给柳姑娘的脚上药。”
白玉的瓷瓶,小巧精致。小丫又狠狠地瞪了冷羽一眼:“什么珍贵的金创药,我才不相信!那么珍贵,王爷不给他的洛王妃,给小姐做什么!”
“真的很珍贵的,王爷自己都舍不得用。我记得有一次王爷在战场上受伤,他都不用独门金创药,说是这金创药有限,要留着,最后只用了普通的药……我跟着王爷那么多年,我就只见过他在一次受重伤的时候用过。真的,不骗你……”
冷羽的目光甚是真诚,只是再真诚的目光,落入不愿相信的眸里,都是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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