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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废屋

2021-08-29 作者: 萧西风

断茬是新的,看来是刚刚才坏的。

您这也太暴力了吧。

他情绪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沈轻歌。

那女孩正闭着眼睛,腰挺得笔直,就像坐禅入定的老僧一般,身上带着点让人不敢打扰的威严气息。

“你快点,看我干吗。”

尽管是闭着眼睛,但她似乎看得到一般,略微侧脸面向着夏北风,有些严厉的抱怨道:“插个门都这么慢,要你何用?”

“这门坏了啊。”夏北风小声的反驳道:“而且就是刚刚被你踢坏的。”

再说这村子里也没别人,还上锁干嘛,说不定连关门都没必要。

毕竟门这东西也只能防防活物,对于其他的东西也没什么作用。

“坏了就想点办法,总之给我把门锁上。”沈轻歌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让你锁上就锁上,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家伙原来还会读心术啊!

夏北风惊讶的看了她一会,才默默的转过头,开始思考如何在门栓坏了的情况下把门锁上。

沈轻歌这家伙虽然一直在自称是长辈、老祖宗之类的,对待夏北风时也经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却基本上都是在闹着玩,很少如现在这样正经的命令他去做什么。

如果她真的严肃起来的话,那就说明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了。

最后,夏北风还是想了个办法,用一根登山绳将门栓系在了门上,还打了个死结。

也不知道结不结实啊,能不能防住东西。

他拽了几下门上的绳结,听到两扇门板相互撞击时发出的声响,只觉得这样简直十分之不靠谱,只好回头征求沈轻歌的意见。

“这样行吗?”

“行。”沈轻歌十分干脆的回答道:“只要有那么个东西意思一下就行了,这是这里的规矩。”

夏北风一点都不想知道她说的“规矩”是什么。

说来也奇怪,当他把门栓系上之后,这屋子里似乎又寒冷一些,连带着似乎连光线都暗下去了。

可手表上显示的气温依旧是三十多度,甚至比上午的时候还高了两度。

那只能是别的原因了。

“好冷。”夏北风抱着手臂凑到了沈轻歌的身边,向她询问道:“我点个火行吗?”

沈轻歌紧闭着双眼,双手端正的放在枪柄上,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想点就点呗,问我干吗?”

夏北风“哦”了一声,将背了一路的旅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捡出来,很快便摆了一地。

他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在这里随便点火做饭的话会得罪什么看不到的“朋友”,在听到沈轻歌的回答之后,倒是想通了——最不能得罪的“朋友”就在自己眼前坐着呢。

怕是这地方原本有什么东西,现在也被她吓跑了吧。

夏北风摆弄着煤油炉子,时不时的偷瞄一下沈轻歌,猜测着她到底在干吗。

她自从进了屋子就坐在屋子的正中间,始终没有挪动一下身体。

虽然她人就坐在那里,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给人一种她其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感觉,好像坐在那儿的只是个残留的影子,真正的沈轻歌早已不知去往何方了。

在夏北风地四次偷看她的时候,她终于皱起了眉,暴躁的说道:“别看我,做你的饭!”

“哦。”夏北风拖着长音答应了一句,乖乖的低下头,继续摆弄起了煤油炉。

他支上锅,烧了开水,又把带来的牛肉罐头扔进锅里,盖上锅盖之后,再一次回过头看着沈轻歌。

她似乎已经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哪怕夏北风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也没有丝毫反应。

夏北风凑近了些,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她的嘴唇正在不断地动弹着,似乎正在无声的说着些什么。

她说了几句,又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说下去,说了一会儿之后又一次的停顿……

看着就像正在跟什么人交谈一般。

因为听不到声音,夏北风只能试图通过她的唇形来判断她正在说着什么。

五分钟以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沈轻歌正在和人交谈的语言,应该不是中文,但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几种其他国家的语言……

况且这个老僵尸应该不怎么喜欢出去玩来着,就算是出国的话,去的大概也不会是什么语言生僻的国家。

所以,她说的应该不是人类的语言……吧,至少不是现在的人类用的语言。

想通了这一关节,夏北风顿时对她正在跟什么人交流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锅边,点了一根烟,边玩手机边等着锅里的罐头煮好。

这间屋子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线便是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天窗。

说是天窗也不恰当,因为它根本没有玻璃、窗户纸、窗框这种东西窗户的组成部分。

只能说房顶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窟窿而已。

正午的阳光从窟窿里直直的落下,形成了一道光柱,为这间阴冷的屋子里带来了唯一一点暖意。

夏北风抽完了一根烟,放下手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沈轻歌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嘴唇不断地动弹着,脸上的表情却不似刚刚那般平静,一只手还紧紧的握在枪柄上,好像正处于发火的边缘。

也不知道她在跟什么家伙吵架,一会可别一激动直接打起来了就好。

夏北风耸耸肩膀,掀开了锅盖,摸出筷子搅了搅锅里的肉汤。

牛肉罐头和开水已经彻底的融为了一体,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迅速的弥漫在这间屋子里,令人垂涎欲滴。

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聊完,要不我先吃了吧。

还是算了吧,一旦她回头看到我没等她,发火了怎么办?

正当他在这两个念头之间徘徊不定,于理智和**之间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

有人在看着我。

感受到这件事的之后,他的身体瞬间紧绷了一下。

就在身后,上面。

而且绝对不是善意的那种,宛如两道无形的刀子,令人心里有些发毛。

他坐在锅边,保持着原本搅汤的动作不变,隐秘的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握紧在手心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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