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声...”
“风声?什么风声?你说清楚些!”
“风声....”
身负重伤的俘虏断了气,负责审问的士兵只听到对方反复说“风声”二字,实在搞不清这两个字后面代表的意思为何:刮风和你这副惨状有何干系?
“刨个坑,把他埋了...哎哎,用刀抹一下脖子,免得是诈死。”
“都这样了还诈死?”
“少废话,抹脖子,以防万一。”
从俘虏口中问来的只言片语,很快便传到行军总管杨素耳中,此时他正在露天宿营地休息,坐在一块石头上,琢磨着“风声”二字代表的意义。
敌我双方以汝阴和涡阳为据点,东西对峙着,大军主力轻易不动,但骑兵却没闲着,尉迟佑耆派出大量骑兵,以数十骑为一股,分成许多股袭扰宇文温所控制的地盘。
敌骑数量之多,让宇文温一方十分头痛,本来要袭扰尉迟佑耆控制区的杨素,不得不领兵回援,也分成几股去追逐那些入寇的敌骑。
骑兵对骑兵,作战范围很大,一天内跑个上百里稀松寻常,这对于主将的要求很高,但对于杨素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曾领兵和突厥骑兵作战,淮北地区和草原比起来不算什么,坞堡豪强武装,和突厥骑兵比起来也不算什么,杨素分兵游猎,胜多败少,直到近期出现一些强敌,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来自幽燕的骁骑,除了随着尉迟顺在汴、郑一带作战,还有部分进入淮北,在尉迟佑耆帐下听令,然后掺杂在坞堡豪强武装中间,袭扰宇文温控制的地盘。
这些骑兵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小股队伍作战时战斗力极强,杨素所部兵马接连吃了几次苦头,及时调整策略,才在自己的防区接连击败多股敌骑。
今日,哨骑在河边发现一个身负重伤的敌兵,观其服色是来袭的敌骑,看样子是从上游河段漂下来的,因为浑身是血,哨骑估计此人经历了一场恶战。
上游地区,这几日是‘禁区’,西阳王提前派人通传杨素,这几日不必派兵往那边去,如有敌军于这段时间从那个地区入寇,不关杨素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杨素很想知道上游地区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这个俘虏是北地口音,叽叽咕咕说了只言片语,己方士兵只听懂“风声”两个字。
杨素觉得,对方所说“风声”极有可能是弓弦声,如果许多强弩同时发动,其动静听起来确实像风声。
想着想着,他看向面前一张布,布里放着几粒带血的铅子,这是从那个死去俘虏身上剐出来的,有的则是镶嵌在甲叶上。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士兵们注意到对方身上很多处伤有些怪,不是箭射、刀砍造成的,不仅如此,变形的甲叶上镶嵌着铅子。
总总迹象表明,这名俘虏应该是被铅子而不是箭矢射伤的。
杨素看着这些铅子,联想起俘虏说的“风声”,再想想西阳王特地划出的‘禁区’,很快便有了判断:
西阳王派出一支队伍,在那个区域迎敌,用的大概是能够连续发射铅子的特制弩,因为要保密,所以明令不许别部兵马进入那个区域。
西阳王宇文温关于军械的造诣,杨素可是亲眼见过也亲身感受过,所以西阳王若是弄出什么威力惊人的特制弩,杨素不会怀疑其实战效果。
想到这里,杨素愈发感兴趣起来:那种特制弩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有传令兵赶到营地,见到杨素之后,将西阳王的最新军令转达:北部区域,继续由杨素所部兵马负责防御。
杨素将军令交给军吏以‘存档’,问传令兵:“大王还有何命令?”
“杨总管,大王说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人皮大旗是一定要立起来的,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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