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着,唱起歌,歌声婉转,宛若蛛丝飘荡,黏住了鲜花的花瓣,让她转过头来:“歌真好听,你是当地人么?”
我是不是当地人,是哪儿的人,已经不记得了,但脱口而出的话,带着热情:“是呀,从小在这长大的。”
让人听了只觉耳朵很舒服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么,你听说过白猿精么?有人说这一带有白猿精出没呢。”
白猿?我家郎主不就是白色的么?
看着美人,我眨了眨眼睛:“小的没听说过呢...”
看到这里,麦铁杖放下书,端起茶盏,品了口茶,拿起书继续看下去,完全没有就寝的意思,一旁的座钟,时针已经指到凌晨一点。
。。。。。
“咳咳咳...”
萧摩诃咳嗽起来,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又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物,调整好自己的坐姿,随后拿起书,就着榻旁烛光,继续看下去。
年近八旬的萧摩诃,已经满头白发,昔日魁梧的身躯早已消瘦,风烛残年的他,已经无法策马疾驰、将马槊舞动如飞,趁着还有几分体面,称病上书致仕,在家中颐养天年。
他这一生跌宕起伏,不过区区岭表始兴郡丞之子,却靠着屡立战功步步高升,达到了自己做梦都没有想过的高度,一转眼一甲子过去,回首往事,徒留唏嘘。
追忆往事只会悲伤,这样对身体不好,所以萧摩诃不再怀念以往,平日里在家看戏、看书,或者听仆人“说”书,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他那不自好的续弦已经病逝,两个儿子都有了一官半职,将来至少还是个官宦人家,女儿跟着女婿(陈国废太子、吴兴王陈胤)在软禁地过得也还好,所以,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然而,萧摩诃不想过多回忆往事,往事却找上门来。
他手中这本新出的“传奇”,是以第一人称“我”进行叙事,写法十分特别,萧摩诃听仆人念了一段之后听得入神,一把将书拿过来,自己慢慢看。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
“我”,是“石塔西”探员,奉命侦办一件诡异的案件,然而随着调查的进行,更多的诡异展现在眼前。
萧摩诃化身为“我”,为了追寻破案的线索,来到了岭表始兴,回到了他的家乡。
当然,这里如今是周国的韶州了。
在这里,“我”经过一段波折,找到尘封已久的信笺,从这些破旧纸张上,了解到一段诡异经历。
追寻着经历,我,“看到”了年轻的欧阳将军。
故人欧阳纥,萧摩诃依稀记得对方的样貌,这位年纪轻轻就收复始兴的欧阳郎君,日后坐镇岭表,却举兵反叛,落得兵败身亡、满门抄斩的下场。
那年讨伐欧阳纥的朝廷大军之中,就有萧摩诃的身影。
当然,欧阳纥有一子欧阳询得以躲过大劫,此是后话,围绕这位的身世之“谜”,萧摩诃也有所耳闻。
现在,他却“亲眼目睹”这个流言的发生,故事作者的叙述让他身临其境,经历了一场诡异、惊悚的怪事。
这本“传奇”太有趣了,萧摩诃恨不得一口气将书看完,所以即便深夜也不睡觉,坐在榻上,靠着靠枕,孜孜不倦的翻看故事书。
而现在..
“我”,在一位老者的叙述中,又揭开一件尘封往事的回忆。
那件往事,此时作为读者的萧摩诃经历过,而作者在书中以一种很诡异、惊悚的方法“叙述”那件事,让萧摩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身上发冷。
又紧了紧披着的衣服,萧摩诃有些感慨:一定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所以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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