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的磨刀声将杨广吵醒,他睁开眼看看左右,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木架上,横躺着四肢伸展如同一个“大”字,身处一间房内,旁边有一中年人正在磨刀。
头有些痛,杨广花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记得先前是被抓到一间房子里,然后那个西阳王宇文温要杀他,结果后来这位冲上来一脚将他踢倒,然后就失去知觉。
结果现在没有死,不知何故被捆在这里,杨广正奇怪那人磨刀做什么,随后面色一变:莫非是要在这里杀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把小镰刀,快步到中年人身边:“师傅,刀拿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这东西太小不好找,所以耽搁了一会。”
“快,快点磨,一会要用的。”
两人一边磨刀一边交谈,杨广嘴巴堵着东西无法说话,只能听着这两人聊天。
“师傅,一会要是弄不好,会不会大出血?”
“那当然了,命根子命根子,割了之后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会血崩的。”
“可是师傅,我从来都没割过啊,心里没底。”
“不要怕,这事看起来要紧,实际上只要按着步骤来,那就不会出问题。”
中年人似乎很有经验,对看样子是徒弟的年轻人颇有耐心,一边磨刀一边教授起经验来:那话儿要割得趁早,越往后越麻烦。
割了那话儿也叫做“阉”,首先要准备好刀具,庖厨的刀还分斩骨刀、剔肉尖刀,那么干这一行也得有各种刀具才趁手,尖刀要锋利,钩子要硬不能软,还有小铲子也把边缘磨利了。
刀具准备好之后先放在滚水里煮过一轮,第一步是去“丸”,在“囊”上横割开一个深口子,把筋络割断以便把“丸”挤出来。
第二步是割“茎”,这就有讲究了,割浅了会留有余势,将来里面的脆骨会往外鼓出,就必须再挨第二刀;如果割深了,将来痊愈后会往里塌陷,形成坑状。
撒尿时尿液会到处溅,弄得腥骚无比,所以要把握好一个度。
“茎”割掉后,要插上一根芦管,这是撒尿用的,然后拿苦猪胆敷在伤口上。
“师傅,这般就完事了?”
“完事?刚过半嘞!”中年人砸吧着嘴说着,“你想想,那话儿被割了,岂不是痛得厉害?若是熬得过还好,熬不过就一命呜呼了!”
汗出如浆,杨广身上豆粒大的冷汗不同冒出,吧嗒吧嗒落在地上,这两个人的对话他都听着,一开始还没什么,越听心就越凉:
他们要阉了我,他们要阉了我!!
绝望,恐惧,这两种情绪充斥了杨广的内心,他被困在木架上,摆出如此姿势,明显就是为了方便“割了吧”。
一想到待会对方就会拿着那闪着寒光的小刀,给自己“去丸割茎”,一股强烈的尿意上涌,杨广几乎要小便失禁,他不想这么屈辱的活着,不想“割了吧”。
被狗咬还能忍,甚至被拉上刑场挨一刀也就那样,可是命根子被人一刀刀割掉,那种痛,杨广即便是想也觉得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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