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有要事面见陛下和皇后殿下。还请立刻通传!”
近侍哪里敢放手只是拼命抱着他的腿整个人就像一个秤砣般‘挂着’,禁军们见状也硬着头皮围上来死死拦住这两人。
场面正混乱间一名近侍气喘吁吁的跑来大喊着:“陛下有旨,宣大周西阳郡公入见。”
听到这个旨意禁军们松了一口气未曾料宇文温竟拉着那女子的手一齐往湘东苑里冲,有愣头青急了眼伸手便要拽女子却被宇文温用手打开:“她也要面君!”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宇文温拉着萧姑娘进入湘东苑来到梁帝萧岿面前。
“宇文卿家如此急匆匆赶来所为何事?”萧岿问道,他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位胆大包天的西阳郡公心里却十分愤怒。
才一日时间尔等就懒得装了!贺拔总管再如何倨傲可表面功夫也算做得周到。昨日宇文明才信誓旦旦的说要维护梁国绝不许小肖冒犯,今日你这个弟弟就如此放肆!
“官家,外臣自知无礼在先愿意受罚,只是此事关人伦纲常不由得外臣拖延。”宇文温行了个礼说道。
萧岿听得他这么说有些疑惑,然后注意到随他一起进来的那名女子便开口询问:“此人是?”
“民女,民女...”萧姑娘愣愣的看着面前之人泪眼朦胧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萧岿看着她颇为诧异。不光是因为那出众的容貌还为了那似曾相似的感觉。
“官家,外臣十余日前领兵南下在江陵东十余里外的枇杷寺登陆,遇见陈军正在寺里祸害百姓......”
宇文温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萧岿听着听着面色渐渐凝重随后面露惊讶最后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张轲?你说你舅舅是张轲?”
“民女。民女不敢妄言,民女自幼为舅舅、舅母抚养大...”萧姑娘看着眼前之人泪流满面,这是她从记事时起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张轲,梁朝湘州刺史、利亭侯张缵之子,其姐张氏即为当今梁国天子梁岿张皇后。十五年前,张皇后于二月生下一女,按江南风俗二月出生者不祥故而此女交由天子六弟东平王萧岌收养。
不久后萧岌夫妇相继去世,这名女婴又转交国舅张轲收养,十五年后这名女婴已出落为亭亭玉立的姑娘便是眼前这位萧姑娘。
就因为出生于二月她背上不祥之名虽为梁国公主却在民间长大,陈军来寇未能如同其她金枝玉叶得以撤到纪南城避难而是如同风中飘萍般在兵荒马乱中艰难求生。
“阿舅说有了这块玉佩便能到宫里和父母见面...”萧姑娘说完局促不安的伸出手展开手掌,手心里是一块凤纹玉佩。
萧岿身旁的帘子忽然掀起随后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起身向外走来,她面色紧张的盯着萧姑娘手中玉佩急切的说道:“让吾看看!”
宇文温想都不用想便猜出这约莫是萧岿的张皇后赶紧行礼:“外臣失礼。”
在一旁候着的近侍先是看了一眼萧岿见其点头便快步上前来到萧姑娘身边,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玉佩双手捧着来到萧岿面前。
张皇后拿起那玉佩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泪如泉涌:“陛下,是九娘。她是我们的女儿!”
萧岿看着玉佩面色惆怅开口欲言却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长叹一声,张皇后也顾不得失礼跑下台阶拉着萧姑娘双手仔细的看着她的面庞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了,为娘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啊...”
“阿...阿娘...”萧姑娘也是泪如泉涌,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萧岿坐在上首见此情景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原先义正辞严闯宫的宇文温见状干咳一声开始请罪。
“官家,外臣方才出宫时遇见萧姑娘要入宫寻亲,为免造成骨肉分离这般人伦惨剧故而情急之下擅自闯宫。”宇文温说完再度行礼,“请官家降罪。”
‘降罪?’萧岿心中无奈看着面前的宇文温哭笑不得,对方闯宫确实无礼至极可又是带着自己亲生女儿来认亲。再说他又能如何,他又敢如何。
“宇文卿家为朕和皇后寻回女儿,何罪之有?”
“萧姑娘舅舅自那日后便没了踪影,还请官家继续派人寻访。”宇文温又补充了一句。他心知到了闪人的时候便再度行礼:“外臣告退。”
湘东苑内萧岿一家三口大团圆,湘东苑外宇文温形单影只在近侍的带领下走在回廊里,临近宫门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他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喃喃自语:
“伤心雨,下不停,湿我身。伤我心。”
宫门外杨济和张鱼正在候着,宇文温远远地看着杨济心中发狠:‘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敢做猪队友,老子要发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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