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怔了怔。
确实,有点痛快。
小颖拍拍她的肩,“这就叫恶人有恶报。这种贱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同情。行了,我得忙去了,叶梅姐孕期反应剧烈,活儿都落我身上了。”
米果举起手,用力握了握拳,“怀挺!”
小颖冲她挤挤眼睛,“怀挺!”
米果急匆匆地跑到民政系统的大龄会员队伍那边。
“米果,我穿这个裙子怎么样?有没有显得瘦一点?”王秀娜对于此次相亲会极为重视,她把压箱底的大牌裙装都穿来了。
“小米,我呢?我这件衣服会不会太素了?”火化班的吴大姐揪着上衣问米果。
“我的妆,我自己化的,是不是特别丑!”
“小米。”
“小米……”
米果拉过同样过来帮忙的曹娜,“秀娜姐她们就交给你了,务必把她们都变成今天的女王。”
曹娜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瞥了一眼米果身上的仔裤球鞋,嫌弃地说:“那你呢,打杂小妹,要不要我给把你也变成女王啊。”
米果拨了一下翘翘的马尾,“我就算了,都有欧巴的人了,还是本分一些的好。”
曹娜顿时酸掉了一口好牙,她弹了弹胳膊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毫不客气地骂道:“滚!”
米果做了个鬼脸,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咛曹娜:“曹女士,我也得提醒你啊,你也是有欧巴的人了,待会儿还是做个安静的花蝴蝶,比较好。”
曹娜嗤了一鼻子,“胆小鬼!岳渟川和小海他们还在南县抗洪救人呢,哪里能回得来!”
听不到米果的回音,曹娜掏化妆袋的手顿住,抬眸朝米果望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小心肝蹭的一抽。
她啪的一下阖上粉饼盖子,走上前,揽住了米果的肩膀,“干嘛,干嘛,干嘛!多说了你男人两句,你至于掉金豆嘛,丢不丢人啊。”
米果垂下头,手指迅速抹去眼里的泪花,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抬头,说:“哪有……我没哭。”
曹娜闭上眼睛,又睁开。
她叹了口气,说:“行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他了?”
米果没说话。
曹娜摸了摸米果的脸,“也难怪。我们小海是这次南县抗洪才去的外援点,可你们家岳渟川,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是啊。
从小姨葬礼的宴席上离开,到今天,整整一个月零八天了。
“好了,好了,我们果果不难过了啊。最差,也有我陪着你,不是吗?”曹娜的话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调侃声,“还有我呢。”
“还有我!”
是叶梅和孔易真。
孔易真因为接受处罚的缘故,留守中队,没能去外援前线。
不过,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接到请柬的她还是过来捧场了。
米果过去和叶梅她们打招呼,她把手放在叶梅看不出起伏的腹部,笑吟吟地说:“你好啊,小宝贝!有没有想果果阿姨啊,我可是很想念你呢。”
叶梅和孔易真被米果逗得哈哈大笑。
正聊着,孔易真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说了两句,便对众人说:“我过去接个朋友,你们都认识的。”
米果问她是谁。
孔易真笑了笑,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孔易真把人带过来一看,大家伙儿惊诧之余,不禁笑了。
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不正是李成勋!
他这样清隽端然地立在孔易真身边,就像是护花使者一样,看起来特别的自然。
“你们,你们……”米果满心惊讶。
叶梅抢过话来,解开谜底,“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恋爱了。这不,白白浪费了我的两个金牌会员名额,李成勋,你说,你要拿什么来弥补我的损失。”
李成勋淡然一笑,“随你处置。”
孔易真红着脸嗔了一句,“你倒是老实。”
一句话逗得一群人又开始哈哈大笑。
这时,有人叫米果过去,说她妈妈带的平安小区的队伍到了。
米果正准备走,孔易真叫道:“米果——”
米果回头看着孔易真,孔易真却像是临时改了主意,笑了笑,指指米果的脚下,“你鞋带开了。”
米果哦了一声,系好鞋带就去迎接老佛爷大人了。
没想到平安小区的队伍如此的声势浩大。
不仅有统一的服装,有整理队伍的喇叭口号,居然,还有一条米爸爸和一位伯伯举起的红色条幅。
上书。
千里姻缘一线牵,心心向荣架鹊桥。
米果捂着眼睛和化了妆的米爸爸对了下手掌,然后走到米妈妈跟前,乖乖地叫:“妈妈——”
米妈妈捏了捏闺女水嫩嫩的苹果脸,不无骄傲的对小姑子米丛珊说:“果果,现在可出息了。”
米丛珊笑呵呵地赞道:“可不是咋的!提起我这两个亲侄女啊,我岂止是面子,就连里子都是光芒万丈。果果现在是民政系统的明星,拉拉呢,又为中国拿下了金牌,她们都成了名人。嫂子,我活到这个岁数,也就最近,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活明白了。”
米妈妈拉住米果的手,“我如今也没别的念头了,只想看着果果赶快结婚,还有拉拉,早点找到良人,我们就真正踏实了。”
“妈妈——”米果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米丛珊笑着说:“呦,我们果果还不好意思了呢。这有什么啊,小岳娶你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就看早晚了。嗳,对了,他有没有跟你求婚啊,你们的婚房,他有没有打算呢?”
“你可拉倒吧,可别再推销你家邻居的什么学区房了,告诉你,我们家果果就住消防大院,和她未来婆婆一起住。”米妈妈说。
米丛珊和米果齐齐一愣,都盯着米妈妈看。
米妈妈摆摆手,“看我做什么!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我是看在亲家母一个人孤单,身子又不好的份上,才作此打算的。果果,我还没跟你商量过,你愿意吗?”
米果眨眨眼睛里不知何时泛起的潮气,呐呐地说:“您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啊。”
米妈妈瞪她一眼,“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我能猜不出来。”
米果咬着嘴唇呜咽了一声,抱住米妈妈,“妈妈,你真好。”
米妈妈笑着推她,“烦你啊,动不动就抱,到时候嫁过门去,看你抱谁!”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起,“抱我!”
居然是杜宝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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