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儿面露难色,“要完全解冰火蛊,就必须要将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奴婢这些查遍医书,反复研究,也只找到削弱蛊毒的办法,实在……实在没办法把蛊虫取出来。”
“你也尽力了。”祁时黎低叹了一声,心里还是悬着的。思虑半晌,“陛下刚刚毒发时那样大的声音会不会被人察觉?”要是曦儿中蛊毒的事情泄露,那整个凤耀都会陷入了危险中。
“帝爵放心,帝爵派人来找奴婢时,影卫就已经将整个后帐包围保护起来了,不会有任何巡防的兵卒靠近,而且后帐周围只有影卫驻扎的帐营,大将们的营帐大都在大营另一侧,只有征北将军的营帐离的近一些。”
祁时黎点点头,“那就好,决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你平日研究蛊毒时也注意些,不要让人发现端倪,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到陛下身上,必要的时候可以说是本爵中了蛊毒。”
“是。”
“再派人去看看,倘若征北将军知道了,暗中带句话给他,已经没事了。”
“是。”宫儿掀开帐帘出去了。今夜之事给了她很深的触动,帝爵是真的很用心在待陛下,陛下身居高位,处处都是阴谋诡计的漩涡,有这样的人相伴,以后都会过的很开心吧。自己从小跟随陛下,只希望自己的主子有个好依靠。
许久之后,青仪和角儿才出来,福了福身,示意他已经可以进去了。
他起身快步的走进去,榻上的人已经清醒了。“阿时。”
“我在这里。”上前将她扶起一些,抱在怀里,“还有没有哪里痛?”
她合了合眼,声音很轻,像飘在天边的浮云,“没有,只是感觉鬼门关里走了一着,累的很,倒是一点都不记得蛊毒发作时发生了什么,连痛都不太记得了。”
“都是痛的,不记得就算了。既然累的很,就睡吧,一会药熬好了我再叫你。”
“嗯。”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安心的味道,一会便睡沉了。
祁时黎把被子往上盖了些,又收紧了手臂,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满心都是自责,自己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频频陷入险境。除了对不起,他只能用余生来陪着她,来爱她,来偿还她为自己付出的一切。
守着到药熬好,喂她喝了药,又守了她许久,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一夜再无事,他才稍稍放心一点,合上眼抱着她浅眠。
天色大亮,帝曦语醒了,悄悄打量男人的脸,眼下那么重的青黑色,昨夜担心自己一定又没怎么睡吧。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他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还是悄悄的起,免得吵醒他。
打定主意,帝曦语悄悄的要挪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努力了好一会,才发现他虽然睡着了,手上却抱得紧紧的,根本挪不开。
一时用力大了些,却被他更紧的抱住,“曦儿,我在这,别怕。”他呢喃着。
帝曦语既感动又心疼,虽然不记得毒发时的情况了,但也一定把他担心坏了吧,以至于他睡着了还在念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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