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后,在京城里。
在西子巷的王婆婆院门被敲开了,打开门,是一个白净斯文的书生,背着一个书箱,书箱旁还绑着一把大青伞。
“您是王阿婆吧?”
“是的,怎么了?”
“我看到你贴在外面黄纸上说有出租的院子,想问问您这院子还租吗?”
王阿婆笑意堆满那张褶子脸:“租啊。公子你是上京赶考的吧。”
“婆婆你眼睛真尖。看起来也真年轻。”
……
在院中的宁星臣拿到了王阿婆给的钥匙,走进主屋里,解下绑在书箱旁的伞,正想打开时,不忘看看外面的天色。今儿的风有些大,似乎要入秋了,天也阴得快,这会儿已经暗黄色的天色了。
宁星臣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打开伞,正想将它放到一旁时,手中的伞自己抖了两下,似乎十分不满意他想将它放回去的举动。
他抚摸着伞,语气轻柔地说:“别闹,天还没完全黑呢。”
伞的抖动越发厉害了,似乎更加不满了。
宁星臣被这伞闹得没辙,只好慢慢地打开了伞,瞬间伞下就出现了一个人型,墨发半披,白色长衫,身形跟宁星臣一样高。
“呼,可总算出来,憋死我了。你怎么不让我出来?”沈廉不满地说道。
宁星臣紧张了扫了他全身几眼,看见他的样子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松了一口气,继而说:“我不是怕你像上次一样被阳光晒到嘛,这才想等到无人地方天完全黑下来了再让你出来。”
沈廉整天憋在伞里,闷都闷死了,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凳子上,虽然他坐跟不坐对他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个身体习惯。
“上次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沈廉反问。
宁星臣语塞,脸上显现出抱歉的神情。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下次还要干那事儿的时候先告诉我一声。”沈廉看着桌上的满满一层厚的灰尘不爽,虽然他不会沾上,但总觉得自己会吸进去,然后得尘肺咳个不停。
“我上次跟你说了啊,你没有认真听吧?”宁星臣想起上次的事情,虽然自己有错,但是沈廉这丫的绝非没半点问题啊。
上次的事情其实就发生在两天前,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座大城里,那时正是他两枪弹粮绝的时候,说白了,就是宁星臣没钱了。
宁星臣也没想到自己带的钱居然被偷了,一时之间由宽裕的手头变成了身上只有几个散钱的穷光蛋。这没钱就赶不了路住不了店吃不了饭,反正就是完蛋了。
宁星臣也是个鬼点子多的人,别看他白净斯文的,劫富济贫这事儿说干就干,再说当时他还带着沈廉这只男鬼为外挂呢。
他恰好看见了一只长得肥头大耳身穿绫罗绸缎身后跟着几个跟班的富少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这富少路过时一个买头花的小摊时还调戏了一把长得漂亮的小姑娘一把。还是身后的狗腿跟班们上前提醒了一下富少要干点正事儿。
“少爷……明晚老爷的生辰……”
“行了行了!不就是礼物嘛。送几颗西域来的夜明珠不就好了,多大的事儿。”
“恐怕不行啊少爷,今个儿奴才可是听说了大少爷要送一个奇珍异宝给老爷,少爷您也得花点心啊免得被比下去了。”
富少听到此话,收起了邪恶的咸猪手,也愁了起来。
宁星臣偷听了这话,内心立即涌现了一个计划。于是躲在角落,摸~摸那把青伞,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对沈廉的分工,然后就暗搓搓地开工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想要拿普通的玩意儿骗钱,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混弄的东西,那么这把青伞就可以利用了,再加上沈廉在里面,动点什么手脚不可以啊。
于是他就堵在富少的前面,摆了个路边摊,神神叨叨的,一会指挥着伞往左一会指挥着伞往右,一会就招来了一大群人来看热闹了。连富少也过来了。
他忽悠着众人说这伞是上古法器,能上天入地指挥着它干啥就干啥,反正厉害得不行,想干点啥坏事儿都行只要你有心并且锻炼这法器就能干这事儿。
富少一听这话,再看这伞原先看着觉得普通现在一看能够它居然能够自己移动,瞬间就相信了。反正他这人啥都缺就是不缺钱,钱这种东西他从来就不在意,一口就答应买下这伞对于宁星臣开出的高价眼都不眨一下。
可是坏就坏在,这富少给了钱后马上就拿起了青伞,一个啧啧地称奇假装自己很识货的样子。那副模样弄得宁星臣心里是偷笑的,谁知道这富少突然地就打开了伞,而沈廉这个懵逼,一见伞打开还以为是宁星臣让他出来,就马上现身出来了,才刚现出身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身上火烧一样的疼痛,还特么在冒烟麻溜地又给钻回去了。
幸好的是,鬼这玩意儿寻常人是见不到的,就跟有无阴阳眼一样,没有的人是看不见的。
只有看到了沈廉被烧得冒烟的这一幕的宁星臣心猛地揪了起来,刚想将伞夺回来,却被富少以为他是临时变卦不想卖了给推了一把,眼睁睁地看着伞被带走。
后来宁星臣就守在那家府邸墙外,等到了午时阴气最重时,沈廉才拖着半残之躯出来,仔细一看,由于魂魄受损,连带着栖身的青伞都被烧出了一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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