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在前头走,水笙和孟良走在后面,她低声嘱咐了韩山一句:“九号仓的燕涛脾气暴躁,身高体壮的,你自己小心点儿。”
“我明白。”孟良点了点头,他本来想说一句谢谢的,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没有任何营养的三个字:“知道了。”
水笙走了,临走时还让所长给孟良准备了一床铺盖,虽然他只待一夜,但是这么冷的天,也不好过。
只听“咣当”一声,厚厚的大铁门打开了,门里面的灯光很灰暗,孟良自从体内有了小浣熊系统之后,还没怕过什么,但此时此刻,一颗心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这毕竟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失去了自由。
进了九号仓之后,监房不大,也就十七八平方吧,但是挺干净。一个大通铺,上面或躺或坐着大约十几个犯罪嫌疑人。
当孟良笑吟吟地走进仓里的时候,仓里的人正齐刷刷的靠墙而坐,一起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上下打量着。
靠窗睡的那个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横眉立目的,孟良看过他的照片,知道这就是自己目标燕涛。
也许正应了那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俗话,从燕涛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敢让人恭维了:“像你这种小白脸,秀里秀气的,做了什么缺德事呀?”
也难怪人家喊他小白脸,孟良的皮肤本来就不错,体内住进了梁山四将之后,更加是白里透红了。
燕涛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只有孟良没有笑,他把铺盖放在地上,径直坐了上去,“我做的事就是再缺德,也比不上你!乌鸦尚且还知道反哺,而你这个大笨熊呢,却把自己亲生母亲的腿踢断了,你还算个人吗?”
孟良此言一出,仓里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燕涛。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对燕涛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提起的。
燕涛冷笑一声,“好,有种!我看你这是活腻歪了,待会儿看老子怎么消遣你!”
孟良笑了,“别介呀,想动手就快一点儿,不要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娘们似的啰嗦。”
“不识抬举的东西!”燕涛心火上升,他本来想等到夜深人静时,再收拾这个小白脸,没想到他却不知进退,一个劲儿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燕涛气急之下,脸上却是泛起了笑容,“实在抱歉,我这辈子不喜欢受别人指挥,但是今天可能要破例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孟良的笑声更大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成全了。”燕涛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来呀,乱捶!”
说话间,两床被子就飞了起来,把孟良盖在了里面,接着一般人拳打脚踢就上来了。
这就是乱捶,被打的人只能吃哑巴亏,因为就是想报复,也找不到到底是谁打的。
看着这个场面,燕涛狞笑着,这就是触犯他的下场。
他正得意着呢,没想到耳边有人轻声道:“燕涛,是不是感觉非常良好啊?”
燕涛扭头一看,本来应该被蒙在被子里面挨打的那个小白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只觉得身上一冷,脱口而出:“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孟良并不急于出手,而是袖手而立,直愣愣地望着燕涛。
燕涛望着孟良眼里的萧杀之气,吓得退了好几步,等后背贴到了墙上,退无可退了,才惊恐地说道:“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现在我就替你母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孝道!”
话音声中,孟良鬼魅般贴身而上,把巴掌抡圆了,左右开弓,只听两声脆响,燕涛的脸上多了十道指头印,紧接着张口一吐,两颗后槽牙飞了出来。
在旁人看来,只是两记耳光而已,他们并不知道,孟良的巴掌里,夹杂着蛇蝎手以及天火烧,燕涛只觉得一张脸,又疼又酥又麻,就像是千万只蚂蚁撕咬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到了后来,竟然哭爹喊娘地在大通铺上打起滚来了。
别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刚从被子下面钻出来的那个替死鬼,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孟良本来想让他多痛苦一阵,可是忽然想起燕老太太提起这个不孝子的表情,就叹了一口气,在燕涛身上轻轻点了一下,燕涛这才安静下来,额头上全是黄豆大小的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气。
孟良都懒得再看这个人,一转身,背对着他,厉声道:“燕涛,你妈如今瘸着一条腿,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可是她老人家对你并没有丝毫的恨意,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悔过之心吗?”
燕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我再也不敢了,如果出去,一定好好孝敬我妈,如果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孟良也不回头,冷声说道:“好吧,暂且信你这一回,倘若再不知悔改,我就把你满嘴的牙齿都打出来!”
燕涛知道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连忙说道:“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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