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掏腰包请剧组吃饭,壮硕的蒙古厨师转动着烧烤架,往金红的烤全羊身上刷着油,闻着烤肉的香气,众人只觉得口水分泌,腹内也倍感饥饿。
穿着蒙古服饰戴着花帽的蒙古族美女们端上来新鲜出炉的哈达饼,给大家果腹,哈达饼是赤峰市当地的特色点心,酥软甜香,非常美味。众人坐的位置前面都有一个小桌子,美女提着篝火上熬好的奶茶,倒在碗里端到众人面前。曹平喝了一口,奶香中带着丝丝咸鲜,暖胃又充饥,就着奶茶,他和周一围就干掉了一瓶“闷倒驴”。
蒙古厨师抬着两只烤好的整羊,放在篝火旁的桌上,用刀飞快的分割成小块,美女们流水价的端上合页饼,葱段、黄酱、醋、蒜末等调味品。
烤全羊是一道大菜,有专门的宴席来招待贵宾,但最原汁原味的吃法还是现烤现吃,蒙古厨师飞快的改刀,吃烤全羊要先吃羊身上最外层烤得酥脆的脆皮,必须要趁热才好吃,那是羊皮下的脂肪,被火炭炙烤得金黄油亮,一入口满是焦香,肥而不腻,随后才会上切好的羊肉,最后连骨头一起上,吃饱后敲开骨头后用吸管吸骨油,这才叫享受。
这边曹平和周一围也开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起来,直接拿着酒瓶对嘴喝,你一口我一口喝得不亦乐乎,看得路导直牙疼,不住的说着:“差不多得了,明天还得拍戏呢!”张震笑着拉过他,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才放下心来。
知道明天还要忙,曹平他们也没多喝,第二瓶曹平喝得多些,周一围大概喝了三分之一,加上前面的也不够一瓶,周一围笑着下战书,说道:“等拍完戏咱们好好喝一场。”曹平笑笑,欣然应战。
第二天天还没亮,剧组就出发赶往取景点,等到架设好威亚设备,太阳才刚刚升起,树叶上还带着露水。
聂远刚化好妆,就被钢丝吊起,骑在一个大树杈上,拍摄准备伏击沈炼的镜头。扮演鞑子的群演要化妆,十几个人骑马得一个多小时,上午的时间就用来拍这里的文戏了。聂远和张震演技都不是问题,因此一个上午就把文戏搞定了,剩下的就是最后一场打斗戏了。
王千源在这里只有一个骑马奔跑的镜头,因此就在一旁坐着看,周一围则是和鞑子冲锋对打的戏份,拍摄起来倒也简单。步兵和骑兵的对战,最是不好拍,因为有马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凡是有动物参与的都属于特技镜头,光凭这些个临时找来的群演,拍不出那样的镜头,光是为了拍周一围骑马被鞑子射箭射中马身,摔倒在地的镜头,路导就专程从北京带了一个特技马师来,一个镜头,一趟活,就要给五千块钱,而且还得包吃包住,因此,关于丁修和骑兵的对战,路导只是指挥着来回跑了几趟,抓了几个镜头就完事了。
周一围的戏份毕竟是辅助,主要的故事还是沈炼和赵靖忠的决斗。对于这场打斗戏,曹平和路导却争执了起来。
“不行!我剧本设计就是这样,道具也是按照这个来的,为什么就拍不了双枪的镜头了?”路导有些急了。
曹平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双枪的动作难度有多大,非要强行拍,出来的东西就不好看。”
路导逐渐有了火气:“为什么非要这么难呢?你是干什么的?就不能给设计简单点的动作吗?”
曹平讲出了火气,这东西给一个外行说不清楚,双枪对于肢体协调度的要求本身就高,动作不熟练,枪握得歪歪扭扭的,拍出来的效果就很难看,又要追求效果,又要效率,这活他干不了!
现场气氛有些紧张,聂远在一旁有些尴尬,导演他们争论的就是他的动作问题,如果他能搞定,那么这都不是事儿了,问题是这么短的时间,他确实没办法达到水准,这样夹在两头中间,就很尴尬了。
见气氛有点僵,聂远对曹平说道:“曹师傅,要不,改一段花枪吧?我耍两圈还是可以的。”
曹平摇摇头,说道:“不行!写实的招式动作里加两下花枪,太突兀了,不协调。”
“这个……”聂远又转头问导演,说道:“路导,要不,改成单枪?”
“那怎么行?”路导也不同意,说道:“沈炼在这里是用了三种刀,而你在暖香阁就用的单枪,跑这来还用单枪,跟沈炼不匹配,不行的,双枪一定要加。”
“这……”聂远也犯难了,拍摄一下停了下来。
路导烦躁的说道:“先休息五分钟!”然后把曹平和张震、聂远叫到一起商量。吵了半天还是没法达成一致,这是理念上的不同,说不通,曹平告诉路导一力降十会,而路阳则认准了沈炼武器变多了,会更加厉害,而赵靖忠武器不变,则是原地踏步,反倒退步了,会产生疏离感,一时间,两人各执己见,毫不退让,再度进入僵持。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日头也已偏西,张震插话道:“还是老办法吧!分镜头,拆分动作来拍吧!”
路阳和曹平沉默思索的半天,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路阳一咬牙,说道:“拆吧!我不想再拖到明天了,拆开来拍,后面我再剪辑吧!也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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