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站在一望无际的坟地之间对着一座刚刚建好的新坟。坟上的墓碑上镶嵌着章贤瑱的照片,我对着章贤瑱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把我准备好康乃馨摆放在坟前。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墓碑上的照片人脸骤然扭曲,鲜血顺着章贤瑱的鼻孔、眼睛、嘴巴、耳朵流了出来,他裂着嘴对我嘿嘿一笑,我吓得倒退一步绊倒一颗石子跌倒在地上,然后一双血红的高跟鞋穿在了我的脚上,任我怎么脱都脱不掉……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放在头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从噩梦中醒来,额头上的层层冷汗都未来得及擦去,看到手机上显示着“银子来电”四个字快速的按了接通。
手机里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出院了吗?怎么样,好点了没?”
“嗯,我没事了,银子你现在在哪里?”
“杭州,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
“我刚刚才回到杭州。你的事涟城已经告诉我了,你自己小心点。”
奇迹的是银子没有数落我,态度反常的好,让我后背忍不住发冷。
“子衣,你那边完事了就早点回来吧,杭州这边又出了麻烦。”
“怎么了?”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
“张罚,男,理工大学大四学生,二十三岁,湖南人。在你离开的第二天一个人去了实验楼废弃的器具室而一直没有出来,后来他的朋友陆明哲发现他死在了器具室。同样是被卸了四肢,不过他可比章贤瑱惨多了,连他的五官都被用蛮力扯了下来。”
我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立刻就浮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张罚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离开杭州的第二天是2015年8月16日。也就是说离张罚的死已经七天了,这次有尸体又是相似的作案手法,涟城应该从尸体那里得到了不少线索吧。
“子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你十天了,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啊。”
“明天就回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再说还不是你把这个麻烦交到我手里的,能怪我吗?”
“君子衣,你明天要是不回来看我怎么在你这个月的工作总结上写你的‘功勋’,反正这个月离最后一天也不差几天了。”
“别啊银子,你以为我想待在南京吗?”
“那是你愚昧!”
“好好好,我愚昧,我愚昧成了吧?”这世界就你最聪明了。
“不跟你说了,自己小心点,我不会去南京为你收尸的。”
“知道了知道了,老大你老忙吧,不打扰你了。”
杭州市理工大学第一次谋杀案是在七年前的实验楼器具室,第二次谋杀案是在一个月前,地点还是实验楼的器具室,第三次谋杀案是在七天前,地点依旧是实验楼的器具室。作案手法相同处卸肢,不同处章贤瑱卸了手,张罚还卸了五官。
案子的进展不会公开,是绝对的保密,但是,杭州市理工大学是名牌大学,最基本的材料肯定是会在网上疯传的。
我打开章贤瑱房里的电脑,电脑的键盘和屏幕上都布满了灰尘。开机之后让人惊讶的是电脑竟然还连了网的,我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毕竟章贤瑱很久没有回家了,但结果不错。
我收了杭州市的重点新闻又去了理工大学的贴吧,果不其然,有很多关于这起谋杀案的八卦存在,同样难得会存在几张现场的图片。图片上有大量刑警围着现场,刑警之外是来凑热闹的学生能,死者的死状,现场都被照得一清二楚。这一类图片是不能被上传到公共场合的,更不允许拍摄,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好事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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