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一惊,急忙急忙抬头望去,入目便是孙悟空略显无奈的脸:“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玉琉璃脸上微微一烫,急忙从他怀里下到地上,嘴巴微微一撅,脱口道:“还不是想给你…不,给我自己摘桃子。”说着,她急忙撇过头,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孙悟空神情微怔,目光顿时一缓,继而纵身跳到树上,手脚麻利地摘了几个桃子。他目光一转,瞥见不远处有一汪细泉,便跳下桃树大步走了过去,蹲在泉边洗着桃子。
玉琉璃自也跟了上去,伸手在泉里掬水洗了洗手,只觉触手温和,毫无一丝凉意。
“咦,居然一点也不冷。”玉琉璃微微有些惊诧。
孙悟空瞅了她一眼,一边洗着桃子,一边随口说道:“外面已经冷了起来,这里却温暖如春,还结着这些果子,想必是因为这底下有地火的缘故,所以这泉水还有那药泉都是热的。”
“噢,原来如此。”玉琉璃微微颔首,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孙悟空,你倒是挺聪明的嘛,连这个都知道。”
孙悟空嘴角一挑,将洗的干干净净的桃子塞到她手中,面上颇为得意:“老孙学艺之时,曾博览群书,这些小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玉琉璃把水嫩嫩地套子咬了一口,囫囵说道:“那教你法术的师傅是谁呀?”
孙悟空神情一凝,摇头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玉琉璃撇撇嘴。
一旁,孙悟空忽然想起,当日菩提祖师让他离开斜月三星洞时,曾叮嘱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师傅是谁。如今想来,菩提祖师定是早已算出,总有一日他会做出这惊世之举,怕引火烧身吧。这样想着,孙悟空眸光微微一黯,闷头咬了几口桃子,只是原本鲜美多汁的桃子,此刻在嘴里全然没有往日的味道了。
正吃着,青霞从果林里走了过来,望着他们故作薄嗔道:“大圣,你们不知道不问自取视为盗吗?”
玉琉璃见她来了,急忙站起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软语道:“好姑娘,是我嘴馋想吃桃子,才让他摘了几个,你可别见怪。”
青霞顿时装不住了,好笑道:“好啦,我不过是随口说笑罢了,你别当真。你们是师傅的客人,几个桃子我怎么会舍不得,更何况大圣在这,你们不说我也准备来摘桃子的。”说着,她瞥了瞥孙悟空,玩味笑道:“倒是大圣,你这不问自取的毛病原来早就有了呀,也难怪你会打倒……”说着,她似乎发觉了什么,吐了吐舌头,急忙把滑咽了回去。
孙悟空一怔,问道:“你说老孙会打倒什么?”
青霞急忙支吾道:“我是说大圣一定会在取经路上,打倒很多妖魔鬼怪。”说着,她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我找你们是因为师傅他请你们过去一趟。”
见药王菩萨有请,两人自然二话不说跟着青霞去了。待他们走进一间木屋,便见燕十娘正在床上躺着,药王菩萨则坐在床畔用银她的手臂。
燕十娘看着药王紧皱眉头,一脸疲惫的样子,眼眶一红,声音凄楚:“宿光,这一千三百五十六年,我一直被你困在山外,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药王扎|针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悲叹道:“燕施主,你这又是何苦!”
燕十娘眸光一颤,眼里泪光一闪,面上涌现无限的凄凉:“燕施主?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叫我的,为什么自你成为菩萨,你就再也没叫过我的名字?”
药王神情微怔,眼里掠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痛色,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本座既已接受佛祖敕封,自当断绝一切尘缘,一心侍佛。”
燕十娘一听,眼中顿时蹿起一团怒火,愤恨道:“佛佛佛,我最恨你跟说这些,我宁愿你爱的是别的女子,那样我至少还能把你从别人手里抢过来。可是你爱众生,敬佛祖,却唯独不爱我。你有着最慈悲的心,却对我狠心绝情。”说着,她情绪越发激动,竟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神情绝然而痴狂:“宿光,既然我连抢的机会都没有,就让我死在你面前好了,这样……这样你至少会永远把我记……记住。”说着,她身子一挺,昏死过去。
药王身子一震,顿时大惊,看着燕十娘眼角滑落的泪珠,眼里一抹隐忍的痛意,双手合十,阖上眼帘,深深一叹:“阿弥陀佛!”
片刻后,他蓦然起身,转过身子对着孙、玉二人,竖起右掌,微微一笑:“孙大圣,玉施主,让你们久等了。”
孙悟空淡淡地摇摇头:“无妨。”
玉琉璃则急忙道:“没事,没事,菩萨救命之恩,琉璃还未当年道谢,请受菩萨受我一拜。”说着弯腰便要拜下去。
药王急忙伸手一抬,一股气流涌去,将玉琉璃拖住了。他摇摇头,笑容温和:“玉施主,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你无需挂怀。不过,你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因为昨晚发生的意外,恐怕会给你留下病根。”说着,他将一个小瓷瓶递给玉琉璃,叮嘱道:“这是本座专门为你配治的,若是以后寒疾发作,服用此药当有所缓解。”
玉琉璃急忙接过,感激道:“琉璃多谢菩萨,让您费心了。”
药王微微地摇摇头,转而望着孙悟空,喟然一叹:“原本孙大圣今日便该回去取经的,但是本座尚有一事想请孙大圣帮忙,故而还请孙大圣暂缓几日再回去。”
孙悟空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瞥了瞥燕十娘,问道:“可是与她有关。”
药王微微颔首,叹道:“孙大圣说的不错,确实和她有关。她叫燕十娘,本座修成正果前便已结识,是本座故友。其中的往事,想必孙大圣也能猜出一二。她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皆是本座欠她的。所以本座想救她一命,但是她所中之毒乃是南夷剧毒十日散,中毒之人起初只是疯疯癫癫,后来经脉骨髓俱断,然后全身溃烂而死。本座冥思苦想,查阅古籍,才找到一个解救之法。”
“噢,是什么?”孙悟空微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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