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后面的车主不再鸣笛,西田街安静下来,金国伦淡淡的嗓音变得分外清亮。
“下周四晚有空吗?”他接着问。
外面好像很冷,童笙穿上外套扣着扣子,偏着脑袋瞅他,“什么事?”
“焦地瓜结婚。”
“哦!”童笙了然,“但我跟他不熟,他也没有请我。”
金国伦疲惫地笑了笑,“你陪我去。”
童笙眨眨眼,目光随之不再落在他的瞳孔上,而是在金国伦的眼镜框上游移,“为什么陪你?以什么身份?”
他整个人靠到座椅背上,脑袋也枕到椅枕处,侧着头反问:“你说呢?”
童笙垂下脸,状似检查外套的扣子,飘忽道:“老我说我说,我说不去。”
金国伦却似没听见,兀自决定:“周四晚六点我来接你。”
原以为他终于要说点别的,他却避重就轻地自作主张,这无异于忽视。童笙难掩失望,甚至负气,当即拒绝:“我不去!我跟他不熟,跟你同样不熟!”
“我俩不熟?”她拔高声线说着疏离的话,金国伦的脸色随即变坏,不满地压着嗓子反问。
“否则呢?”童笙挑衅地瞪着他,“难道你认为我们很熟?熟到什么程度?可以做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又不该做?!”
面对她的质问,金国伦眉头紧拧,“我回答过你的。就等你说。”
童笙愕然地“哈”了声,“不好意思,”她快手快脚地捡起自己的行装推门下车,“我跟你不熟,没理由陪你出席任何场合。再见金sir。”
门一开,外面的冷风就刮脸而来,童笙视死如归的倔着离开。
“要你陪我出席婚礼就这么委屈吗?”金国伦惯例地拉着她手腕不让她走,由于生气与焦急,他拉扯的力劲带了点狠。
童笙硬生生地被摔回座椅上,后背微微吃了痛。她装作很痛地怒视金国伦,埋怨道:“我就是委屈,要你批准啊?!你谁呀!”
亲吻,拉手搭肩,接送她考试,情侣才做的事他俩最近没少做。她不是随便的人,他也不是,两人更不傻。那为什么他就不愿亲自肯定这段关系?她说她说,她是可以说,说伦gay我们交往吧,就像当初她向邓嘉表白一样。但现在的她,更渴望金国伦来主动主导。出于什么原因都好,她就是想。
金国伦意识到自己弄痛了她,心里懊恼但又不甘开口,于是只捉着她的手腕任她挣脱甚至捶打都不放。最后没撤,他居然放话:“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带你培训雅思!”
童笙气笑了,自豪道:“金sir,没准我这回就考四个7!以后都不需要你了!”
“你考不到。”
他的否定脱口而出毫不犹豫,童笙瞪大眼盯他,见他表情越认真,她越慌乱,对雅思哥答案时那份欣喜荡然无存。金国伦不介意她再慌乱一点,该死的再次确认:“这回你考不到四个7,你还没达到那水平。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妹!童笙不由分说地抡起手中的行装砸向金国伦。
“死伦gay,我恨你!”
金国伦一边挡一边威胁:“反正你看着办,你不陪我去焦地瓜的婚礼,我就排其他学员的课!我跟你说,你找其他培训老师都绝对没我好!没我厉害没我便宜没我了解你!”
明明车门大敞寒气入侵,童笙却出了一身汗。要不是车内空间狭窄,她肯定赏金国伦一记飞脚。
她气乎乎地回到家,把自己摔床上,抄起手机渲泄地冲着金国伦的微信号大吼:“我就不去!不培训就不培训!考4分也不找你!”
可金国伦在开车,没有马上回复她。童笙便狂发愤怒表情,爆了他屏。
微信里刚好锦中的班级群也正热闹,童笙顺手点进去看,发现大伙都在讨论焦地瓜的婚礼。他们商议着搞份子钱送礼,谁跟谁当天去做兄弟姐妹之类。
焦地瓜的原名童笙已经记不清,好像就姓焦。他以前跟班里男生很混得开,现在不知道做什么事业,十年了居然还能跟同学保持这么好的联系,结婚大伙都争着去捧场。童笙心想,他一定过得不差。窥了窥屏,发现至少七成同学都说要去参加他的婚礼……要变成大型同学聚会的节奏。
高中毕业后童笙就没跟高中同学见过面,所有名义的聚会都没有出席。她本是班长,搞聚会的事多半第一时间想到由她来联络,可她各种推搪,最后组织聚会的事就落到团支书杨峰头上,一直至今。她与杨峰纯粹同学,后来因为邓嘉而更加疏远,两人在校时的交谈不外乎班务。所以童笙想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之后,杨峰每次聚会只礼貌性地给她发条信息,至于她回不回去不去,他不在乎亦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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