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右手一直紧揣的眼镜被金国伦抽走了。他转过身离开了窗台,跟前四周的光线突然强猛了些,童笙仿佛见不得光,巴不得拉着他不让他走。金国伦走到桌前,抽了几片纸巾擦了擦眼镜,整理整理自己,再回到她跟前,用纸巾轻轻擦拭她的脸。纸巾划过她的唇时动作特别轻缓,童笙急急抢过纸巾,自己给自己擦。
她抬眸瞟了眼金国伦,他已经戴好眼镜,脸上没有了饼干屑,恢复到威严体面的金sir。他轻声对她说:“这课没法上了。我们走吧。”
“去哪?”
金国伦没有回答,兀自替她收拾好东西,拧起她的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地拽了拽,“起来。”
顺着他的劲,童笙下了地站稳,跟在他身后离开了a1。一到走廊就见有学员经过,他们冲着金国伦各种称呼,金国伦泰然自若地点头。
童笙则顿生心虚,赶紧从金国伦掌中收回手并藏了起来,还夺回自己的包,急不可耐地率先冲了出去。
经过前台往电梯跑时,tracy诧异地站起来追问:“阿笙,上完课了?”
没到点啊。
童笙抱着包杵在电梯前,不转身不回话。tracy正纳闷,金国伦就上前敲了敲台面,吩咐:“我有事要出去,帮阿笙补排一个课时。”顿了顿,他又说:“我今晚不回来,叫钟sir值班。”
“是!”tracy心里疑团骤起,但仍有条不紊地做着记录。
电梯到了27层,金国伦挨着童笙走到角落,与她并肩而立。电梯里还有高捷大厦的其他人,不用跟金国伦单独相处,童笙轻松了不少,也来了神志回忆刚才的一切。
前面站了几个人,她无意中抬头从人缝中看到了电梯门,那里映着她被吻红的唇,金国伦啃食自己双唇的感觉不知从哪涌起且蔓延全身……童笙立马用手背挡了挡,好不容易凉下去的脸又火速滚烫起来。
旁边的金国伦淡定自持,道貌岸然地站着,如鹤立鸡群。电梯里其他女人不时透过电梯门偷瞟他几眼。
到了一楼,其余人走出电梯,童笙习惯地跟着移动,但被金国伦一手拽住,耳边传来低喃:“还没到。”
电梯门合上,里面剩他俩。幸好从一楼到地下车库的时间很短,待电梯门又重新打开时,童笙暗暗吁了口气。
金国伦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跑,“我的车在那边。”
“我不去了。”童笙挣着,“我不饿。”
金国伦驻足,看着她说:“但我饿。”
总觉得他这饿不是一般的饿。见他眉眼带笑,模样亲切柔和,童笙忍不住嚷问:“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金国伦眼色亮了亮,移了两步与她拉近距离,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童笙:“……”
“说啊,你认为我们算什么?”金国伦催促着。
童笙莫名来气,哼了声笑,讥讽道:“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金国伦跟着笑,一本正经说:“那我回答你,你说我们算什么,我们就算什么。”
这是什么鬼回答?推卸责任!童笙忽然觉得金国伦无赖又懦夫,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叫人生恨。她真该给他一巴掌!
“什么都不算!”童笙使劲挣开他的手,补了一句:“算狗屁!”
甩头就走。
金国伦脸上的笑变了味,他追上去捉住她肩膀,咬牙道:“狗屁就狗屁!”
他握着童笙的腰枝,推着她往自己车走。童笙气在心头,不管不顾地扭拧挣扎。
“这里都有监控,你小心把保安惹出来!”
童笙的扭拧与金国伦的制压使两人身体不时碰撞,像火柴一样在男人身上划出了火花。也不知是吓唬童笙还是提醒自己,金国伦在她耳边沉声警告。
地下车库人迹稀少,他俩孤男寡女,保安若来了多半会针对男人。童笙再恼火,也不打算坑害金国伦招惹是非影响形象,她便不再反抗,半推半就地被金国伦塞进歌诗图的副驾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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