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了王府,刚走到花园里,凤如歌就听到花园里有女子的低泣声和争执声。
一听就知道是她王爷老爹那几个不靠谱的姬妾在争风吃醋,凤如歌习以为常,更是懒得管,打算绕过她们直接回房。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凤如歌从一旁快步走过的时候,一个丫鬟眼尖,竟然看到了凤如歌,她兴奋地呼喊道,“夫人!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什么,世子爷回来了?”正在争执的几个夫人一听凤如歌回来了,眼睛一亮,仿佛鱼儿见了腥一般,那架势几乎要扑过来了。
“世子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世子爷!妾身冤枉啊!”
凤如歌被她们吵得头疼,本想要赶紧溜走,可是一个夫人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跪在她脚边抽泣起来,挡住了她的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凤如歌嘴角狂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半天挤出了一句话。
“世子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跪在她面前的那个女子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是刚刚从湖里被人打捞上来一般,本来精致的妆容都花了,再加上哭得厉害,那场景好不吓人。
“你是……”除了玉侧妃,凤如歌根本分不清这些夫人,也对不上号,更别提这个女子都哭花了脸了。
“妾身华氏,是三年前入府的,之前世子爷还救过妾身的哥哥,世子爷不记得了吗?”华夫人抽泣道。
“哦,是你啊。”凤如歌假意哦了一声,可是她根本不记得这一号人了,她问向华夫人,“不过,你有什么事吗?”
“妾身……妾身委屈……还望世子爷给妾身做主啊!”华夫人一听凤如歌问她事情缘由,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你别光说委屈,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儿啊?”凤如歌无奈了。
“世子爷,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夫人约了云汐姑娘在花园里聊天,本来呆得好好的,可谁知金夫人忽然气势汹汹地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家夫人推下了湖!我家夫人本来就身子弱,这大冷天的……”华夫人的丫鬟上前一步,指着金夫人指控道,“世子爷,她们就是看着我家夫人近来受宠,心里嫉妒生此歹念,一定是想趁着王爷不在府,想要害了我家夫人!她们怀如此恶毒之心,行如此恶毒之事,还望世子严惩,还我家夫人一个公道!”
“胡说八道!”一旁被指控的金夫人也不示弱,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也跪在了凤如歌的面前,声泪俱下道,“世子爷明鉴,妾身并没有故意推她下湖,只是和她口角的时候气不过,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想到她自己跳下了湖,借此来害妾身!说起来,她们才是恶人先告状!”
“是啊世子爷,我们夫人并不是故意找事的,实在是华夫人欺人太甚,她包藏祸心,蓄谋已久要害我们夫人,没想到我们夫人发现了她做的事,拿着证物来质问她的时候,她怕事情败露,便使计来害我们夫人,倒打一耙,又恶人先告状!”一旁的丫鬟也跟着附和道。
“没有,分明是你们故意陷害!”
“是你们包藏祸心!”
“是你们!”
几个丫鬟夫人争执了起来,凤如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禁提高了声音,这才压制住了这几个女人。
“都给本世子闭嘴!”
见凤如歌脸色有些不悦,那几个女人也不敢继续争执了,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等待着凤如歌开口。
“咳咳。”凤如歌清了清嗓子,眼神扫过那几个女子,看到旁边站着的云汐,她对着云汐使了个眼色,示意云汐过来,“云汐,你也在啊!来,把这件事给本世子说说。”
“是。”云汐点点头,走到凤如歌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世子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云汐陪着华夫人在花园里闲聊,金夫人匆匆赶来,脸色很是不悦。她把一个荷包扔给了华夫人,说华夫人用这个荷包害她。华夫人说没有,两位夫人就吵了起来,云汐本来是劝着的,没想到没劝住两位夫人。金夫人很激动,她推了华夫人一把,虽然并没有那么用力,但是华夫人不知为何,却跌下了湖。”
“看来,都是那个荷包惹得祸喽。”凤如歌撇撇嘴,看着两个互不相让的夫人无语道,“闹成这样,本世子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因为一个荷包发生了几句口角,一时冲动动了手吗?你们想要荷包,找父王要不就行了?至于动手吗?再者说父王不在,这点小事你们去找玉侧妃决断不就行了吗?找本世子干什么?”
“玉侧妃和王爷都不在府中,夫人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这才等到了世子爷。”丫鬟道,“世子爷有所不知,这件事并不是金夫人无理取闹,实在是华夫人送给金夫人的荷包……用心不良啊!”
“送个荷包怎么就用心不良了?什么荷包,给本世子看看。”凤如歌撇撇嘴,把那荷包要了过来,她放在手中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接着她闻了闻,荷包很是清香,也没什么不对。
凤如歌没看出什么不对,她挑眉看向金夫人,扬了扬手中的荷包,“这荷包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啊?”
“世子爷有所不知,这荷包里除了平常的香料外,还被人添了一味香,是麝香,因为量少,所以并不容易被察觉出。”金夫人梨花带雨道,“前几日妾身回娘家,因为妾身嫁到了王府三年都无所出,母亲便找了乡里的名医给妾身把脉。这一把脉才知道,妾身并不是无法怀孕,而是因为常年佩戴这荷包,里面麝香入体,才无法受孕的啊!妾身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五雷轰顶,想起这个香囊是出自她们华家作坊,这才来找华夫人问个究竟!”
“什么?这里面有麝香?”凤如歌闻言瞳孔一缩,如同拿了烫手山芋一般,猛地将那荷包从手中甩了出去。
这里面有麝香你们不早说?她刚刚不仅摸了,还闻了,都说麝香有滑胎的功效,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小心没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哎呦喂,世子爷,这可扔不得!”金夫人眼疾手快拾到了手里,如获至宝般紧紧抓在手中,“这可是华夫人居心不良的证据啊!”
“世子爷明鉴啊!虽然王府的香料都是从妾身家的香料坊来的,但是妾身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在香料里做手脚?而且这香囊妾身也随身带着,若真的有问题,妾身也是受害者啊!”华夫人喊冤道。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幸好我将来不需要娶这么多女人!”凤如歌嘟囔了一声,默默为她王爷老爹默哀,并下意识地和那几个夫人保持距离,以防被她们身上的麝香感染,正愁怎么办呢,忽然丫鬟惊喜的声音传来。
“王爷!王爷回来了!”
凤如歌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心里庆幸终于可以摆脱这一群难缠的女人了,就在她要趁乱溜走时,镇南王雷霆般的声音传来,即使是被这些女人蜂拥包围着,那力道穿过人群,也丝毫不减。
“站住!”
凤如歌一听,心里默念着不是喊我,不是喊我,继续装聋作哑往前走。
“凤如歌,你给本王站住!”
镇南王见凤如歌不理自己,自顾自地想要逃跑,再一次提高了声音。
“父王……”点名道姓让她站住,凤如歌不敢不从了,她讪笑着转过身来,远远地对着镇南王行了个礼。
“看到本王就走,本王有那么可怕吗?还有,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本王能吃了你?”镇南王看着凤如歌吹胡子瞪眼道。
“父王真会开玩笑。”凤如歌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看着几位夫人有事要和父王说嘛,如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不打扰父王了。”
“什么事能大过你的事?”镇南王沉声问道,“本王问你,今天上午,你可是被太后娘娘召进了宫?”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父王的眼睛,的确是的。”凤如歌点头。
“你答应了太后,要娶公主为妻?”镇南王继续问道。
“这……父王,这说来话长啊!”凤如歌无比苦逼地想要解释。
“什么话长不话长,一句话,到底有没有!”镇南王是个急脾气,见凤如歌磨磨唧唧地,不耐烦道。
“有。”凤如歌赶紧回答,她叹了口气,还想接着解释,“有是有,其实父王你听我说……”
“当初让你娶公主你不娶,如今没有人逼着你娶了,你倒上赶着要娶公主了!”镇南王气不打一处来,“公主和西凉景王子出了那档子事,你却……你要把我们凤家的脸往哪儿搁,你真是气死我了!”
“父王,我……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凤如歌嘴角狂抽不已,“太后娘娘和我说的时候,我只是使了个权宜之计,打算这几日想办法呢。”
“想办法?呵呵,你也不用费心了。”镇南王冷哼一声,“今天下午本王进宫,已经帮你安排妥当了。”
“父王帮我把婚事推了?”凤如歌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
“做什么梦呢?”镇南王瞪了凤如歌一眼,示意随从将圣旨给凤如歌看,“今天下午陛下召本王进宫,让本王领了这赐婚圣旨,你和公主的大婚定在了一个月之后!事已至此,这一个月你给本王收敛些,在家好好准备着,一个月后娶公主过门!”
“什么?!”凤如歌惊愕,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都是你干的好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了?”镇南王瞪眼,“还有,今天本王领旨的时候太后特意交代了,公主出生时钦天监曾给公主卜算过,公主命中犯水,所有名字中带水的人都要避开。太后说了,为了公主和世子日后的幸福,云汐是不能留在王府了,要尽快将她送走……”
“凭什么?”凤如歌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将云汐拉到了自己身后,“凭什么因为神棍的一句话,就要把云汐送走?我不同意!”
且不说送走了云汐,她没办法遮掩自己怀孕的事情,只是说太后这样只手遮天的做法,就让她很不爽!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行!没门儿!
“你还冲本王发起脾气来了?你答应太后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想?”镇南王也被凤如歌气了个好歹。
“我不管!反正谁走都可以,云汐不能走!”凤如歌态度坚决,“谁敢动云汐,就是和本世子过不去!”
“翅膀硬了,本王管不了你了是吗?”镇南王没想到凤如歌态度会如此坚决,他眼睛一瞪,“这可是太后说的,难不成你要抗旨?”
“你名字里不也有水吗?那太后为什么不让你走?她摆明了就是想要赶走云汐!”凤如歌气呼呼道。
镇南王名叫凤灏南,名字里也有个水。
“你……”镇南王被凤如歌气了个好歹,他怒道,“你真是胆子大了,敢和父王这么说话了?看来很久没给你上家法,你皮痒痒了!去,给本王去祠堂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
祠堂。
凤如歌跪在里面,云汐没有想到凤如歌的态度如此坚决,为了自己和王爷杠上了。看着倔强的凤如歌,她心里很是心疼,也跟着她一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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