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关佑鸣色厉内荏地放下一句狠话,扭头火冒三丈地走了。
贺舒盯着他那浑身散发着脑残光辉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
他心想:对于这种登峰造极的蠢货,不打断他两根骨头,还真以为自己插几根鸡毛就能上天了!
旁边的李胜也深沉地看着那个人形棒槌,在心里默默庆幸:幸亏没上这戏,给这种人当侍卫,实在太掉价,以后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贺舒在心里把关佑鸣拉到“不日问斩”的名单上就转眼把这人丢脑后去了,他站在李胜身后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他的衣领子,把脸靠近他的后脖颈懒洋洋地问:“何时用膳?”
李胜一个激灵,只觉得半个后背的敏感神经都跑到脖子后面去了,原本庆幸之余还有的那点小感伤顺着恼羞成怒的咆哮一齐挥发了个干净:“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好好说话听见没有!还有,你是没骨头吗!站直了!”
贺舒抱着肩膀“呵呵呵”笑了两声,浑身上下除了一根笔直得无坚不摧的脊梁,其余的骨头肉都跟天生泡在温柔乡里腌过一样,从里到外散发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撩人味道。他一掀眼皮,眼底藏了一小泊欲语还休的委屈,“我一日未进食,早已饥肠辘辘,实是有心无力。”
李胜警惕地看他一眼,怎么听怎么觉得贺舒是在威胁他,他那话不就是“你不给我饭吃我就不听话”的意思吗?他给自己抹了把辛酸泪,心痛地想:难道这次带的艺人是个吃货吗?
这个想法一出,他立马预见到自己为了两包小零食要和手下艺人打游击的悲哀未来。
——不行,罪恶的小苗苗要扼杀得越早越好。
李胜打定主意,立马一推眼镜,高冷地拒绝贺舒的“无理”诉求:“作为一个艺人,你最要习惯的就是熬夜和挨饿,晚饭没有,一个苹果倒是可以。”
媚眼完全抛给瞎子看的贺舒:“……”
从未见识过“直男癌晚期患者”的贺大教主本以为为了一顿饭出卖色相就够过分的了,没想到更过分的是他的美色竟然只值一个苹果!
他默默站直一点,“可你之前曾允诺……”
李胜飞快地把几分钟前说的话团吧团吧吃了,“哦,不算数了。”
贺舒盯着他,真想把这么个翻脸不认人的货拽到那群天天上蹿下跳的名门正派们面前,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卑鄙无耻”。
他沉思了一会,果断伸手拎住李胜的衣领把他丢进刚刚呆过的小隔间里,跟着快步走进去,长腿一勾“嘭”地把门合上。
被丢了个措手不及的李胜瞪大眼攥着自己的领子,“……你干嘛?要造反?!”
贺舒心说:再不给他吃饭他真要杀上午门了。
他从兜里拿出何金给他的那张纸塞到李胜的手里,一脸深沉地说:“陈定……导演的戏,可否换顿吃食?”
李胜一开始没听懂,等他反应过来立马张大了嘴哆哆嗦嗦地展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上面一行字一排数字就像针一样无视他的眼睛直接扎进了他脑袋里刚刚偃旗息鼓的那根失落神经。
他结结实实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你你你,这是我想的意思吗?”
贺舒高深莫测地笑了。
李胜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收起来,再看贺舒的眼神温柔得简直能掐出水来,他豪情万丈地一拍贺舒的肩膀,“不就是吃饭吗!走!哥请你吃火锅去!”
贺舒脱了戏服卸了妆就离开了剧组。在吃火锅的路上,李胜以再次出尔反尔威胁贺舒原原本本地把何金导演的话复述了一遍,听过之后高兴的不行,一路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你这是什么样的狗屎运啊!何导竟然推荐你去陈定导演的新戏!你知道圈子里多少人想上陈导这部新戏吗?那可是拍一部火一部的导演陈定和有钱有才的编剧林梓的黄金组合啊!你到底是什么狗屎运啊……”
贺舒磕磕绊绊听了快半个小时,除了差点被洗脑觉得自己浑身狗屎味儿,就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幸他到底是吃上了来到这的第一口饭。
李胜那点蒙蔽理智的的激动跟着桌上的菜一起越来越少,他正心里暗忖如果贺舒吃的多了一定要把他制止的时候,贺舒优雅地擦了擦嘴,放下筷子。
李胜:“……你就吃这点?这还有一盘肉呢?”
贺舒笑了笑,“你吃吧。”
李胜诧异地看他一眼,以为他是一个有自制力的乖孩子,也没多想,就自顾自地闷头放开吃去了。
贺舒垂眼喝了口水,长长的羽睫轻飘飘地在眼眶上打了一圈晦涩不明的阴影。他自己很清楚,他是真的吃不下了。此前种种不正常之处又再一次浮上心头,他心中不免疑窦丛生——十八|九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一顿能吃两大碗饭,至少是今天吃的四倍,可现在他已经觉得胃里胀痛,有些不舒服了。
这具身体到底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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