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龙脖子上多了把剑,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红衣少女,瞬间挥出三十剑的女侍卫呵!
唐肜已步履平缓从容走到马车边,自外伸手掀开窗帘,便看到飞鸢怀里的小丫头一见他就笑,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笑意,便收回手放下窗帘,转身驾驭白虎离去。
展君魅这回是真确定唐肜是路过的,并不是专程来救上官浅韵的。只不过,唐肜总爱在长安城溜达是为了何事?
上官浅韵在唐肜出现时,她也感到很惊讶,因为她母后没死之事,她很怕被唐肜知道,一旦唐肜知道她母后没死,为了找出她母后,唐肜必然会让如今很乱的长安,搅的更混乱。
安龙被绑了,他倒是心大的还笑得出来,而他带来的人,几乎都死了,不死也没用了。
就连那蝙蝠人,也被那驾驭白虎的神秘男子,给打成了重伤,被人用材质特殊的网子困住,挣扎也挣脱不开。
展君魅扶着上官浅韵上了马车,持珠坐上马车后,便赶车继续向皇宫方向而去。
而风伯在后现身,带着人把蝙蝠人与安龙一起带走。
小阳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惊心之余也有着后悔,当初真不该瞒着王爷,郡主来长安之事。
如今好了,世子竟然也被抓了。
唉!看来要传信给王爷了,让王爷速来长安救命。
否则,上官浅韵这位长公主殿下,就算不杀世子,也定然不会轻易放人。
展君魅身边跟随的暗卫,在小阳离开后,他们二人便随后跟上。
小阳还不知她被人跟踪了,一路还谨慎小心的留意着四周身后,兜兜转转绕了好些圈子,她才翻墙进了一座私宅。
那两名暗卫没敢进去,一个离去禀报展君魅,另一人则留在此地监视这宅子的动静。
小阳回来后,便去了一座院落,敲了敲门,才推门进了去,屋子里很暗黑,窗户门上都挂着帘子。
“如何了?可有伤了她?”拂如郡主知道要杀上官浅韵不容易,她也不指望她二哥能杀了上官浅韵。
只不过……如此精心的计划,怎么着也要伤了上官浅韵,才能稍解她心头之恨。
小阳在一旁犹豫一会儿,才拱手低头回道:“回郡主,世子失败被擒,上官浅韵毫发无伤。”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拂如郡主不愿意相信,她耗费心血的周密计划,竟然会这样已失败告终。
小阳也觉得她家郡主的计划很稳妥,先让人去重伤墨曲,墨曲重伤中毒,展君魅定然会去救墨曲。
而想逼出墨曲体内的毒,必然会耽误不少时间。
等墨曲能开口时,上官浅韵那边早已有人动手。
任展君魅速度再快,也是来不及去救上官浅韵的。
而上官浅韵身边就算有暗卫,那些毒人也能轻易解决掉。
而上官浅韵身边那名持珠的女侍卫,就算武功再厉害,也不会是那蝙蝠人的对手。
世子在一旁再帮衬着,就算杀不死上官浅韵,也能重伤了她才是。
可谁曾想,竟然半路杀出一个神秘的白衣男子,才导致郡主周密的计划被打破,世子更是因此被人擒拿住。
拂如郡主此时虽然能坐着,可她的小腿却没了知觉,就连手也不能似以往那般灵活了。
她恨上官浅韵如此狠毒对她,更恨展君魅爱这样一个恶毒的女子,也不肯接纳她。
可她知道自己再恨都没用,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而那个被展君魅疼惜爱怜的女子,那怕她恶毒如斯,他也还是视她如珠如宝,瞧她做什么都是对的,那怕是杀人放火。
小阳觉得她有必要说一说那个神秘男子,抬眸瞧了她家郡主不好看的脸色一眼,便低头说道:“郡主,期间出现了一名神秘的白衣男子,听上官浅韵叫他义父,他能驾驭白虎为坐骑,操控雄鹰攻击人,更甚者……他似乎能克制蝙蝠人,蝙蝠人的蝙蝠很怕对方,蝙蝠人的毒也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能驭兽的神秘男子?”拂如郡主眉头紧皱在一起,眼底浮现更浓烈的恨意。
上官浅韵竟然认了如此厉害的唐氏人为义父?呵呵,唐皇后的身份,在唐氏定然很不低吧?
否则,唐氏能驾驭白虎的驭兽人,怎么可能会认上官浅韵一个小丫头为义女。
小阳听到开门声,便转头看去,看到的果然端着茶盘走进来的如意公子。她至今也不明白,郡主当初为何不让世子杀了这个男人?
如意公子端着茶盘走过去,拂袖落座在床边,抬眸脉脉含情的望着拂如郡主,双手捧着茶盘奉上一杯香茶,温柔笑说道:“喝杯茶消消气。”
拂如郡主没有去端起那被香茶,而是挥手让小阳退下去。
小阳低头退了下去,出了门后,她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郡主这样堕落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得不到展君魅,就要拿个替身来糟践自己的身子吗?
如意公子随手将茶盘放到一边,抬手宽衣解带,俯身凑过去亲吻拂如郡主,手下很不老实的掀开被子上了床,开始一件件的拉开拂如郡主的衣衫,想着拥有她的感觉,他手颤抖的失了控,见她皱眉,他手下放轻了不少,缓缓的伺候着她,温柔到了极点。
拂如郡主之所以没杀如意公子,不是因为她多喜欢被这个男人伺候,而是她查到了如意公子的真实身份。
只要如意公子在她手里,她相信大将军府里的那个人,总有一日会有大用处的。
小阳在外听到屋里的**之声,她皱眉离开,郡主这般堕落下去,若是被王爷知道了,恐会厌弃郡主吧?
毕竟前有郦邑大长公主,皇室女子的名誉被就受损,如今郡主也养起了面首,若是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去,王爷一定会被气死的。
郡主是王爷众多子女中,最让王爷骄傲的。
如今成了这副样子,都是那个展君魅害的。
一个男人长那么好做什么?让人动了心,又不能回应别人,这不是祸害人吗?
而那名暗卫回去禀报了展君魅一些事后,便又再次离开了。
马车里,上官浅韵冷静的想了想,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墨曲重伤,她遇刺,好似人精心计划的一般,而能如此费力对付她的人,似乎也只有那位恨她入骨的拂如郡主了。
“你猜对了,这个计划不是安龙想出来的,而是上官拂如精心谋划的。并且,她还杀了如意馆所有的人,全换上了她的人。”展君魅也是今早得到的消息,如今如意馆的那些熟面孔,不过全是易容的人。
而南段还尚未知晓,他多年心血建立的势力,已经被拂如郡主不费吹灰之力握在手里了。
上官浅韵之前就觉得拂如郡主不该是那样愚蠢的女人,今儿被对方这样一番设计后,她心里气恼没多少,倒是觉得这样才正常,毕竟她虽然重生改变了很多事,却不会改变人的本性。
“等进宫看过太皇太后,你便不要出府了,毕竟暗中不止有上官拂如要害你,更还有唐晓那个疯女人呢。”展君魅一直在搜寻唐晓的下落,可唐晓好似不在长安城中,他几乎让人搜遍了长安城内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唐晓的人影。
上官浅韵笑看着他侧脸,启唇道:“拂如郡主能去逛如意馆,唐晓也可以藏身在某个歌舞坊里,毕竟她们都是疯女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展君魅的确没让人去搜寻过歌舞坊那种地方,如今听她这样一说,唐晓的确有可能藏身在那种地方。
正如她说的,一个疯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不要皱眉了,我可是吉人自有天相,逢凶都会化吉的人。”上官浅韵笑着拉拉他衣袖,她的确运气很好,似乎没回来找她麻烦的人,自己最终都会恶有恶报。
展君魅转头看着看,伸手就去捏她鼻尖,被她偏头躲过去了,他便笑说道:“福星高照的公主殿下,你鼻尖上脏了,不擦擦吗?”
“脏了?”上官浅韵记得她早起收拾的很干净,又没有去什么脏乱的地方,鼻子上怎么会脏了?
展君魅身后搂她在怀里,凑过去就咬了她耳朵下,笑声愉悦道:“我的傻公主,为夫就想和你亲热下,奈何你太不解风情了,为夫只能如此诓骗你来……一亲香泽。”
上官浅韵伸手笑推他胸膛,手却被他握住,她一抬头唇就被含住了,嗔瞪他一眼,便由着他去了。
两个小的,一个懒懒的闭着眼睛睡觉,一个却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爹娘亲亲羞羞。
展君魅把她抱在腿上,嘴上亲吻着她柔软的唇,大手还很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摩挲着,最后竟然要探入她衣襟里去,可惜手被抓住了,他只能离开她的唇瓣,很是无辜的笑说:“习惯了。”
“习惯了?”上官浅韵眯眸看着他,他这个习惯,她可要给他改掉。
“龙儿,我们是夫妻,亲亲摸摸没什么的。”展君魅不想改掉这个好习惯。毕竟食色性也,人之本性,他不想这样束缚,只想在她身边能尽情的放肆。
上官浅韵拍开他的狼爪,飞鸢说得对,这男人就是太粘人了,恨不得一直抱着她不撒手。
“龙儿,你这是在苛待我。”展君魅哀怨的抱着她……蹭脖子。
上官浅韵哭笑不得的被她吃豆腐,这个对他动口动手的男人,她苛待得了他吗?
展君魅也只是嘴上说说,马上就要进宫了,他怎能真让她衣衫不整仪容不端庄?
飞鸢在外抿嘴笑,展大将军有时候对公主撒娇的时候,可是很可爱的。
持珠驾着车,耳朵又莫名红了,心想他们真不愧是师兄弟,墨曲缠着他时,也是这般粘人的撒娇耍赖,让人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进了宫后,他们夫妻便抱着孩子去了长乐宫永寿殿,飞鸢与持珠在后跟随着,一路上遇上不少人,可却一个个都是吓得噤若寒蝉。
展君魅已许久不曾进宫,倒是不知道她又做过什么大事,竟然把这些宫人吓的对她如此敬而远之。
“一个上位者,要么让人敬重,要么让人敬畏。你我夫妻都不是仁德大爱之人,这辈子都别想让人敬重,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人人畏惧不敢招惹。”上官浅韵怀里抱着她家女儿,踏入了长乐宫,一路上倒是难得走着去永寿殿,为得不是招摇,而是等着人来找上门来。
上官羿很快得到消息,放下手里的朝政大事,便带人离开宣德殿,今日他势必要私下与上官浅韵一谈,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天下真犹如她掌中玩物,而他父皇当年的戏言也在成真,山河在她脚下,轻易不可弯膝而跪。
南露华知道上官浅韵今日要进宫后,便带着后妃早早的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此时尚赖着未离去。
上官浅韵抱着孩子从容淡定的进了永寿殿,对于乍然出现的这些人,她神情淡冷的看也没看众人一眼,当真是摆出了傲慢至极的姿态。
唐胭在见到展君魅时,心里还是感到一痛,果然是想忘忘不掉,最终只能是爱恨不能。
乌娜是第一次见到展君魅,曾经她只听闻过展君魅活阎王的煞名,倒是不知这位有着活阎王之称的展大将军,竟然生的这般丰神俊朗,举世无双。
上官浅韵走上前抱着孩子向太皇太后行一礼,绝美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孙儿带着我家丫头,给皇祖母您老请安了。”
“见过太皇太后,您老气色瞧着好了许多。”展君魅怀抱着他家儿子,倒也是没行跪拜大礼,颔首垂眸,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俊脸,可言语间却满是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关心之意。
太皇太后抬手让他们免礼后,才慈爱笑说:“多亏小展你有心了,之前送了不少好东西来,特别是那个大铁瓜,皮真厚真硬,弄开它很不容易,不过那果汁倒是真香甜美味。”
上官浅韵被她皇祖母说糊涂了,便偏头低声问身边的展君魅道:“什么大铁瓜?”
“就是墨曲之前让人从天竺送来的椰子。”展君魅当时让人送了好几个进宫,想着椰子汁甘甜美味,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会喜欢,就是一点忘了,忘了教永寿殿的人怎么开椰子了。
上官浅韵点了下头,总算知道她皇祖母嘴里那“大铁瓜”是什么东西了。椰子?嗯,那个的确挺适合老人家饮用的。
乌娜曾经尝过美味的椰子汁,此时听太皇太后宫里有,自然是有点嘴馋的,而她又直率惯了,便看向太皇太后笑说道:“太皇太后,嫔妾也曾有缘一品尝那椰子汁,至今回味难忘,不知道……能不能在您这儿长一小口,求您老人家了。”
太皇太后心下虽是不悦,可在坐的都是她老人家的小辈,她也不能真小气的舍不得一点吃的东西。
慈姑在太皇太后的眼神示意下,便行礼退下,去准备哪些椰子汁了。
“慈姑姑,奴婢随您一起去,在府里,奴婢学过怎么开椰子。”飞鸢在上官浅韵的眼神示意下,笑着随上了慈姑,这群馋嘴猫儿,椰子汁就少喝了,椰果肉倒是能给她们多吃点,反在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也嚼不动哪些果肉。
慈姑微笑颔首,便带着飞鸢一起去准备椰子了。
太皇太后瞧着这左右两个孩子,自然是喜不自禁笑不拢嘴道:“这孩子长的可真快,瑶丫头还是这么机灵可爱,就是这小修儿怎地还是这般懒呢,真是个能闭着眼就绝不多看人一眼的小懒虫。”
“皇祖母您说的对,他就是个小懒虫,平常不吃喝拉撒,他就一动不动一吭不吭,之前可吓坏孙儿了,还以为这孩子会是个哑巴呢。”上官浅韵与展君魅一左一右陪伴在太皇太后身边,怀里抱着他们一双龙凤呈祥的儿女。
太皇太后嗔怒的看这口无遮拦的丫头一眼,亲昵的点她额头下笑说道:“你这孩子,当时生他们兄妹的时候,这小修儿的嗓门可洪亮着呢,那能是什么哑巴?净胡思乱想。”
“皇祖母说的是,是孙儿胡思乱想了。”上官浅韵抱着孩子,看似与太皇太后专心闲聊,可那眼角却一直瞧着众人的反应。
唐胭与她有仇,在见到她如此幸福,自然眼底满是嫉妒的恨意,不过掩饰的很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乌娜看似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可那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她却没有遗漏。果然乌娜就是穆齐尔派来的习作,她来中原绝不是只简单的害死上官羿,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务。
至于南露华……她一向藏的深,想在人前看到她真实的恶毒一面,倒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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