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宫里气的半死,而乘坐马车赶赴咸阳城的小夫妻……
马车内,上官浅韵看着侧卧在软榻上的男人,质疑的问了句:“你真的是重伤……且中了毒?”
“嗯!”展君魅淡淡应一声,面具后的双眼凝望着她,见她皱眉,他便又开口解释道:“我自小泡药浴,一般伤毒,对我都不会有妨碍。”
“可惜,这回的是奇毒。”上官浅韵伸手捻着被子,给他往腰身上盖了盖,叹气道:“等到了兰池宫,我便吩咐持珠立刻去寻凤血,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当寡妇。”
展君魅乍一听她这话,先是错愕,而后便是气的手捂胸口咳了起来。
“你怎么了?”上官浅韵俯身去紧张的拍抚他后背,听着他揪心般的连连咳嗽声,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握着他的手恐慌道:“你是不是毒发了?怎么会呢,我给你把脉……”
展君魅紧握着了她的手,转头眸光幽深的望着她,淡声道:“你是公主,若没了我这个驸马,自然还可以改嫁,所以……咳咳!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寡妇……咳咳咳……”
上官浅韵见他咳嗽的更厉害了,她更是气自己刚才的别扭,关心他就关心他,干嘛要因怕羞而故意说那些令人不快的话?她俯身抱着他的身子,眸中都气出泪光来了道:“你这人就不会脑子转个弯吗?宫里长大的人,那个不是肚里肠子十八个弯儿的?我不过是……总之,我不许你死,我们才成亲,你这个煞神没克死我,怎么可以被我这命硬的给克死了!”
展君魅听着她这些话,真是要气笑了,他煞神?
上官浅韵被他盯着看的红了脸颊,她不止从哪里抽出一根银针,在她纤指间捏着,手起手落,便一针一针如变戏法一样落下,对于这个老实被她扎成刺猬的男人,她抿唇忍不住笑道:“你可别在心里骂我狠毒,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动怒血气上涌会加速毒发,而且……咸阳和长安的距离可不近,我可不想你半道就……好了,不吉利的话我不说了,你也平心静气些,不要真一时激动害苦了自己。”
展君魅不在咳嗽的躺回了软榻上,望着她虽然与他说笑,可眉心却紧皱不展的忧愁模样,他心里微疼,握住她的手,眸光难得温和道:“不用担心,我身体一向很好,定然能撑到天竺。”
“天竺……”上官浅韵偏头看向被风卷起的窗帘,她眼底担忧之色更浓,那么远的地方,长途跋涉中,他真的能撑得过去吗?
“凝香,你在哭吗?”展君魅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他却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上官浅韵没有去收尽眼底的泪光,她转头看向他,轻点头苦笑道:“你可知,我很怕死别,那种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去,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展君魅望着她眼中那一滴泪滴落,破碎在他手背上,冰冷冷的,令人感觉心很酸楚,伸手想要拭去她眼中的泪,可却因为他躺她坐的那点咫尺距离,而似遥不可及的天涯,怎么都触摸不到她的脸颊。
上官浅韵俯身凑过去,感受着他掌心的薄茧,虽然粗糙却很温暖,她眼中的泪,更是汹涌的一滴滴滚落在腮边,望着他,她几分倔强的道:“我不是为你哭,我是为我自己哭,凭什么我这么努力的想过好这一生,老天却这般弄人的……展君魅,早知你这么短命,我就不嫁你了,跳了花轿,皇祖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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