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喧闹很吵,似乎在争执一些什么。
好几道声音,有一道很中气十足,杨文清这具身体的记忆力很好,模糊的声音入耳,就已经确定这是那位叫嚣着拆穿自己身份的老者。
其他几道声音或男或女,有熟悉的晋帝,也有熟悉的杨甚之季斐慈夫妇,不同于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这几个人的话音都带着沙沙的暗哑。
说话声听着近在耳边,但杨文清却听得不是很清晰,身体不知道为何瘫软无力,就连眼皮都好像有千斤重一样搁置着,任凭他如何费劲都无法把眼皮给撑开。
这些人似乎在议论着他是属于谁的女儿。
他好像是躺在床上,身下的垫子软乎乎的,身体上似乎盖着厚重的被子,暖融融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甚至于还有着烧炭的燥热。
那些喧闹声越来越吵,听进耳里似乎是漩涡一样迷乱,身体一点儿都不受控制,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杨文清就好像是瘫躺了几十年的植物人一样。
没有人能明白他此时内心的焦急,耳边是听不清楚的吵吵闹闹,直到过了许久,那几道声音依然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显然是越吵越开。
从刚开始的只听到几个字眼,到后来的杨文清什么都听不清楚,耳边剩下的是无尽的吵闹。
就在他沉寂在醒不来的灰心意冷中,身体突然好像轻了一样,犹如随便微风一吹就飘起的鸿毛。
然后杨文清就发现一个很惊人的事实。
他的身体,或者该说,他的魂体从床上沉睡的身体上飘了出来。
房里的圆桌前,晋帝、老者、杨甚之季斐慈夫妇一一端坐着,嘴巴一张一合,面色绯红,不知道在争执些什么,但从那激动的神色,和时不时众人又往床上看过去的目光来看,显然那些争执是和杨文清有关系的。
杨文清不是第一次这样魂体飘在半空,虽然时隔几年,但之前多次魂穿的经历在,他只稍稍惊惶了一下,就镇定了。
他有试着往床上的肉体过去,试着重新回到那躯体里。
但那肉体似乎对他有着排斥一样,一而再三的,在接近半米的距离,就把他像弹簧一样给弹开了。
杨文清不是个喜欢直言放弃的人,一次不行,试两次,两次不行试三次,多试几次,总会有成功的时候,毕竟之前他可是在那个身体住了几年,不可能这一睡,居然就产生了抗体。
抱着这个想法,他屡试不爽。
而就在他要试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一声震天的雷声,大风把窗户给吹开,风雪水被风吹了进来。
杨文清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似乎要黑了,黑云压城,雪水飘落,为这座黄土边城似乎增添了几分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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