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邹玉竹与身后弟子郭青霞、乔巧等人正匆忙赶回总舵的路上,心急如焚。
叶疏影、沈玉泓、鹿岩三人紧随其后,想要共睹这场惊天变故。
陡峭的雪峰上忽然乌云密布,遮掩了日光,寒风乍起,天空中便飘下来绵白的雪花。
雪越下越大,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
邹玉竹等人登到半山腰连云堡大殿之前时,已是云收雪霁,山峰上一片寂静,鲜血与白雪交织在一起,如红梅映月,妖艳夺目。
连云堡大殿的屋脊之上多了五个人,五把利剑。
石盈盈弦断铮裂,眼里尽是临死不屈的倔强。
“安魂剑”薛青的剑直抵石盈盈的咽喉,却是多年来第一次收住了手,没有直接刺穿敌人的咽喉。
林之远的两名手下的两把软剑分别搭在她的左颈和右肩。
纵有三头六臂,石盈盈也绝无可能从这三口利器下逃生――她原本有不知多少种办法克敌制胜,但是陆容平早已断绝了她所有有效的反击,也断了她的生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发挥。
乐仙派的其他弟子已被金沙帮天虹派众人逼到大殿一侧雪峰一角,重重包围,步步紧逼。
邹玉竹等人见此大惊,悲怒交加,却不敢妄动。邹玉竹见到陆容平漠然而悠闲地立在雪地上时,还是忍不住扑了过去,两掌运劲劈出,口中叫道:“姓陆的,我大师兄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陆容平足尖一点,便抱着古琴飘然避开,并不想与她动手,说道:“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一跃,已到叶疏影、沈玉泓、鹿岩三人面前,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邹玉竹哪里甘心,立即追了过来,说道:“我要为大师兄报仇!”在雪地上拾起一把钢刀,便往陆容平身上劈来。
叶疏影见状立即跃出,拔剑便迎了上去,以快剑阻挡邹玉竹的袭击,以鹿岩在另一座雪峰上对付邹玉竹的方式再次逼得她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石盈盈远远看着这个杀害了丈夫华潜的年轻人,目眦俱裂,悲恨交加,却无可奈何。
陆容平拉起沈玉泓的手腕,说道:“泓儿,咱们走。”
沈玉泓说道:“可是他们……他们会杀了乐仙派的人。我来到云、南这两天听说了乐仙派和金沙帮、天虹派的一些过节,金沙帮和天虹派不会轻易放火乐仙派的人,师父……”
陆容平说道:“泓儿,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江湖恩怨来了?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与咱们不相干。”
沈玉泓说道:“师父,那位林公子虽然是江南林家的掌家之人,但他已经归顺了七星椒,为人甚是阴险毒辣,他会灭了整个乐仙派的。师父,你真的忍心看着这么多人被杀而无动于衷吗?”
陆容平道:“泓儿,江湖上每天都在上演着杀人与被杀的悲剧,万事都有因果,乐仙派走到这一步都是咎由自取,天意难违,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泓儿,如今你已如意了,他们再也不会来为难你,还有那个小子,还不走吗?”
沈玉泓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和乐仙派的人坐下来谈条件……师父,您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您常说“事在人为”,万事只有尽力就方能无愧于心。我不知道什么是天意,我只知道师父您一定有办法救他们。师父,泓儿求您了,咱们不能一走了之……”
陆容平道:“泓儿,别任性了,为师可真要生气了。”
沈玉泓撒娇说道:“师父,您若就这么走了,当真不会后悔吗?”
陆容平说道:“他们欺负我徒儿,如今他们也尝到了被人欺负的滋味,为师有什么好后悔?”
沈玉泓道:“师父已经为徒儿出了气,徒儿都原谅他们了,师父你也别怪他们了。何况罪魁祸首是他们的掌门人,冤有头债有主,师父您就帮帮他们吧。”
陆容平说道:“那你去问问石盈盈,如果我们今日救她门下弟子性命,并且帮她保住乐仙派,她会不会将乐仙派与花溪谷的恩怨一笔勾销,并且放弃她丈夫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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