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呀,你回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你儿子。”梅氏抱着孩子欢喜地合不拢嘴,太夫人更是双手合十,连连念佛。
司马睿看了一眼白白胖胖的小婴儿,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连连说:“好、好。”
他急急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妻子,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枕边的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拭满脸的汗:“可儿……”
一向能言善辩的状元郎竟不知说什么好,可儿原本累的没了力气,但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丈夫平安归来,眸中马上绽放出温柔亮丽的光芒:“睿哥哥,你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我就给你生了个儿子出来,我是不是好厉害。”
“是,是,我的可儿……好厉害!”司马睿眼含热泪,轻轻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绝世的珍宝,不顾众人在场,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周朗急匆匆往家里跑,他进宫复命的时候,宋振刚和罗青已经把周添送了回来。上房中,长公主和儿子抱头痛哭,周家其他人也都在默默擦泪。
周朗跑进屋里,看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小娘子和三个孩子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怎么了?去哪了?不会是被人害了吧?
呸!周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能瞎猜呢。“三夫人呢?小妞妞呢?”
管家见三爷问起,忙回道:“早晨丞相府派人来送信儿,说是他家少夫人快要生孩子了,让三夫人快去瞧瞧亲妹妹。”
周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祖母、爹,你们先说说话,我去丞相府接静淑母子回来,让爹瞧瞧孙子孙女。”
周添点点头,让他快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帘子一挑,跑进来一个穿着桃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她跑的急,差点撞到周朗腿上。
“妞妞。”周朗大喜,一把抱起女儿,用下巴上新生的胡茬渣她嫩嫩的小脸儿。
“爹爹,我好想你呀。”妞妞眨眨呆萌的大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抱着老爹的脖子,撅着小嘴撒娇。
周朗一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女儿才那么小,自己这一走就是多半年,她竟然能一眼就认出来。一个小妞妞已经被他视为奇迹了,却没想到静淑怀里抱着的小贝壳和彩墨怀里抱着的小珊瑚也都奶声奶气地叫起了:“爹……爹……”
他离开家的时候,这两个小娃娃还不满百天,如今也还不到一周岁。他们日夜和娘亲在一起,能学会叫娘不稀奇,居然能跟着妞妞叫爹,简直是不可思议呀。
“静淑,他们,他们竟然能认得我?”周朗惊喜地嘴都合不上。
小娘子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哪怕有这么多人在场,眼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等回房我再跟你说吧,我去拜见父亲。”
周朗这才把妞妞放到地上,接过小贝壳和小珊瑚,两手一边一个,抱着走到周添面前。“爹,您瞧,这就是您的大孙子,等着祖父取名呢。”
周添伸出颤抖的左手,在长公主的帮助下把孩子抱到膝上。粉团一般白白胖胖的孩子,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去抓周添花白的胡子。
静淑在一旁柔声道:“小贝壳,快叫爷爷,叫爷爷……”
“爷……耶……”小团子乖乖地唤了一声,奶味儿十足。
周添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哽咽道:“好,好哇!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孙儿,真是心满意足了。不枉我苦苦支撑了这一路,只可惜我这身体……怕是撑不过年了,等到地下见了文惜,我就跟她说,阿朗如今长大成人有出息了,还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孙子,跟阿朗小时候一模一样啊。倍字很好,就叫周倍吧,希望你们以后顺风顺水,事半功倍,让咱们周家愈发红火。”
“爹,今日在宫中圣上已经恩准了太医来给您治伤,想必很快身体就好了。”周朗好言相劝。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侍卫高声报号:“九王到。”
自从周家犯下大错,九王就没有来过这里了,今天他念在儿时情义带着追风社的旧人来看周添。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物是人非,已经过去了大半辈子。
曾经马球场上的追风少年,如今却是失了一条胳膊,须发花白、面容憔悴的模样,九王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当晚,九王进宫见了皇上,谈到周添如今的情况,洒泪御书房:“终究他也是咱们的外甥,从小一起长大,眼见着命不长久了,皇兄,何必让他带着遗憾入祖坟呢。”
皇上皱着眉没有说话,却亲笔写了一道圣旨。念在周朗手刃青砙,劳苦功高,周添戴罪立功、身负重伤。皇恩浩荡,赏还郡王爵位给周家嫡子周朗,改赐封号为“和”,意在提醒天下人——家和万事兴。
周朗安排好父亲休息,又叮嘱了值夜的下人,才匆匆赶回兰馨苑。
“夫君。”静淑欢喜地迎了上来,就要解他衣带。
周朗噗嗤一笑:“怎么?娘子竟急成这样?”
“什么呀,你别想歪了,我是要看看你受伤没有。”小娘子脸一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来,爹爹,脱衣服睡觉觉啦。”床上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周朗不禁一愣,女儿也要给他脱衣服?
静淑忽然抿着唇笑了起来,推他去床边:“你不是想知道孩子们为什么能认出你么?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周朗回眸瞧瞧心爱的妻子高深莫测的表情,好奇地来到床边。
“这……这,你居然……”周朗摇头苦笑,竟不知说什么好。
床上的三个小娃娃正围坐在一个布做的大娃娃身边,小妞妞正在卖力地给他脱掉外衣,小珊瑚跪坐在床上,用白嫩的小手捋着他的黑丝线头发。而小贝壳呢,用不太有力气的小手在捏他的脚趾。
大布娃娃的五官甚是精致,活灵活现的就是周朗的眉眼、神情。
“你竟把我做成一个布娃娃,给孩子们玩?”周朗苦笑回头。
“我怕他们忘了爹爹呀,就绣上你的模样,让他们日日与爹爹一起玩耍。”静淑憋着笑看向他,看他有没有生气。
“亏你想得出来,”周朗被气乐了,一把捞过小娘子抱在腿上,咬着她的耳垂道:“那你呢,是不是晚上也要抱着他才能睡着。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你和孩子们,如今看来,你面色红润,丰胸细腰,竟比我走的时候更撩人了。今日在上房中,我见巧凤和周胜也都对你亲昵又不失恭敬,看来我的夫人在家里已经颇有威望了呢。”
他嘴上说着,手上也不老实,专门朝着不该乱摸的地方抓捏不停。静淑扭着身子躲他却躲不过,索性主动投怀送抱,把绵软高耸的前胸贴在了他胸膛上,才得了说话的机会:“小环走了,临走的时候说出了当年的秘密,原来是二婶害的母亲和大哥,而且她说你早就找齐了证据,这是没有揭发出来罢了。祖母说你是为了周家才独自撑着,为的是不让二叔和周胜心中有芥蒂,他们便真心实意地服了你,自然对我也就比以前好多了。”
周朗点头:“那巧凤呢?”
“巧凤已经对郭征大表哥死了心,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不好受。她最难过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个侍卫不离不弃的陪着她,无论她怎么蛮不讲理,那侍卫都待她极好。后来她才知道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卫对她早已情根深种,她偷偷跑来问我怎么办,是不是私奔了最好。我觉得若要她和大表哥和离,对两家的面子都不好,不如就说看破红尘,要出家修行,让大表哥另娶她人,她也可以隐姓埋名地双宿双飞。我也不知这法子是否行得通,就说等你回来让你拿主意,她觉着我是真心为她着想,待我愈发和气了。”
“厉害了,我的娘子。既能照顾好孩子和自己,又能收服全家上下的人心,我这娘子,没谁能赶得上了。”周朗叫奶娘进来抱走了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床上:“他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只说咱们的事情。我给你看看身上究竟有没有伤,你呢,再像新婚时那般引诱我一回,让我再做一次新郎官。”
静淑红着脸不肯动手:“我何曾引诱过你?分明是你……是你先喜欢上我的。”
“是,是我先喜欢你的,其实……从洞房花烛夜那晚,掀开盖头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你一个圆满的花烛夜,若有来生,静淑,我一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洞房之夜。”他痴痴地瞧着她的眼睛,把滚烫的热吻印在她脸颊、颈上……
小娘子娇喘连连,软语氤氲:“只要你日日在家就好,我……”
“静淑,你这不是引诱是什么。日日在家,夜夜欢好是么?也好,以后我们每晚都洞房,用一生一世的恩爱让你明白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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