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增加三个超级高手,大庆殿都累觉不爱。
皇帝、皇太子、丞相、大将军、王侯将相文武百官,在大庆殿煎熬一宿,平时养尊处优,现在一个比一个难看。
光熬夜还罢了,加上狂风、冰雹,大庆殿也像萧淑妃,被三个超级高手折腾一宿。
躲在大庆殿的人,现在就想,昨天还摆架子不去接庄家军,结果被庄家军打上门来,拆了承天门还申请赏赐。皇帝若说不肯,太小气了。
内侍熬了一夜也难受,进来回禀嗓子哑:“墨国公、飞凤将军说进宫要先沐浴更衣。又问是否需要斋戒?”
皇帝罗擎受,小眼睛通红,想杀人!祁王一支就被灭绝了。
皇太子对此表示喜忧参半,卖弄一下孝顺:“父皇不如先去休息。”
其他人最好也去休整一番。本来等在大庆殿要拿庄上弦问罪,结果庄上弦没进宫,兵不血刃,这里就已经惨不忍睹。为了战场气势、士气,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来是上策。
皇帝怒!不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么?这种事怎么能再来过?
飞凤将军说斋戒,根本是嘲笑。戒上几天黄花菜都凉了。
不少人看俞丞相,飞凤将军是他孙女喂。再看老头熬一宿,憔悴的,再看其他年龄大的,鲍为雍、马德衷、平王等,状态都不好。
许王谨慎提议:“是否请太医来一趟?”
皇太子嘲笑:“你说谁有病?”
许王、支渐、陆涛都是昨儿受伤吐血的,一时不好多说,气氛不好。
鲍为雍第一个咳嗽起来。本来昨儿天气好,谁知后来变天那么冷,年纪大熬病了。
这像魔法开启,俞光义紧跟着咳嗽,捂着嘴不知道要吐血还是吐血,脸咳的一阵青一阵发紫,好像随时可能咳死。
马德衷等热情加入,咳的高低起伏抑扬顿挫,一时间颇为热闹。
一些年纪不那么大的,受了勾引,不好意思;再说咳嗽了病了,表示工作辛苦,皇帝不同情至少看在眼里。于是更多人,像一场咳嗽大联欢。
皇帝被咳咳咳搞得头昏,恨不能让他们闭嘴!又不好说鲍为雍、俞光义,只好下旨:“休息。”
话没说完,罗隐堂高手进来回禀:“庄家军到了。”
皇帝还好,一些节奏没掌握好、技术不熟练的,被口水呛到,认真一阵猛烈咳嗽。
朝廷就是这样子,玩儿似的,一部分人低着头使劲皱眉。
皇帝干脆了:“宣!再宣太医来。”
咳那么厉害总不能拖着,反正已经这样,和庄家军一块来也无所谓。
片刻,内官在前头领,庄上弦、俞悦、夜玧殇、咸清、咸晏、贾鹏、贾鹞、伍彬、李强、王剑等大概五六十人,进入大庆殿。
大庆殿挺大,就是再来五六百人没问题。刚才的诡异气氛也瞬间消失。
咳嗽的不咳了,熬了夜像打了败仗、残兵败将的,也赶紧打起精神。不用人说,这是战神所至,下意识的反应。再说,他们在大庆殿熬一宿,庄家军却是在承天门外熬一宿,庄家军比他们强的是年轻、气盛。
不少人看着,庄家军从上到下,已经给皇帝行礼。
皇帝坐在龙椅,好像傻了,一阵没反应。
庄家军只能跪在那儿,默默的气势散发。这是庄家军之魂,为宋国流血牺牲,哪怕遭受不公正待遇,不忘初衷。
咸清、南宫崅、危宇今早才突破,跪在那儿像是三条龙盘着。
庄上弦无疑是龙头,行礼不是屈服,是礼遇。寒气、龙气、朝周围散发,朝龙椅侵袭。
罗格等罗隐堂高手都挺紧张,皇帝暂时没事。文武百官一些人莫名其妙的跟着跪下,且跪下的人越来越多,很快跪倒一大半。
夜玧殇和俞悦站一旁,皇太子小眼睛盯着他们。
俞悦给他抛个媚眼,皇太子噗通跪倒。
夜玧殇一口酒香,马德衷、鲍为雍等也乖乖跪下,情形比刚才更诡异。
皇帝又急又怒,他要治庄上弦的罪,但大家都跪着算怎么回事?
俞光义真病了,这当口找上他孙女:“孽障,还不跪下!”
俞悦应道:“老贼,还不乖乖以死谢罪!你这样拒不认罪,不仅祸及子孙后代,还连累你下辈子!你下辈子投胎猪狗没关系,但这辈子不要影响我!我都是为你好,忠言逆耳。”
俞光义一晃,当即吐出一大口血。
俞悦看他瞪着眼睛不服,善良妹继续教育:“你说说,作为丞相,百姓穷困潦倒、民不聊生;作为家长,李瑶儿未婚先孕,又给俞善行戴绿帽。”
俞善行直呼其名不妥,她不准备学俞光义,一说十分钟,就此打住。
俞光义却被气的又吐血,一身紫袍真像霜打的茄子。
这一整,诡异的气氛也打破,转而陷入这对祖孙的诡异局。
俞光义是个传奇,飞凤将军作为陈太师外孙女,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发威:“俞悦,你竟敢到祁王府行凶!”
俞悦应道:“什么行凶?分明是要我给祁王做妾,我一回邯郸就赶紧上门看看,祁王有多大脸。没想到祁王府人胆子都小,吓死一片。”
萧淑妃兄弟萧邦、祁王舅舅勃然大怒:“你胡说!”
俞悦怒回去:“胡什么!我俞家嫡女、陈家嫡出外孙女!难道俞家将我遗弃,就能随便给人做妾?还是祁王废物,仗着身份就能强抢民女?纵使俞家弃我,我也不服!”事儿又扯到俞光义头上,“亲孙女给人做妾,你是千古第一贼相。”
俞光义继续吐血,昏倒在地像条老狗。
太医正好赶到,俞光义不会死这么快,恶人活千年。
俞悦又盯着萧邦,长这么帅也乖乖跪下,还有桐国太夫人、萧嵋儿么?
其他人都不吭声了,不急的话不用赶这会儿,暗中也大可下手。
今儿的重点是庄家军、庄上弦。对付庄家军也能从俞悦入手,暂时至少先请上庄上弦。
皇帝憋着气儿:“免礼!”
庄上弦、咸清、咸晏、贾鹏、贾鹞等站起来,气势并未收敛,反而将刚才的气势冲上天,总算没将屋顶冲破,气势回旋,大庆殿内压力大增。
其他人跟着爬起来,一些人又腿软跪下,还是跪着舒服。
皇帝很怒,一点不想装好脸色:“庄家军的责任是保家卫国,不是滥杀无辜!”
庄上弦非常冷酷:“寡人杀的都是该杀之辈。”
俞悦补充:“一些人是为天下太平必须做出的牺牲。”前面算解释,后面不是,“仗打完了,暂时无事,开始算后账。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何太急?殷商国会侵占大梁城,项楚国盯上整个南阳郡。陛下不在乎大梁城的百姓,也不在乎江山社稷。莫非你以为天下是你一人的?或者罗家是你一人的?”
罗擎受差点被气吐血。
罗格好像听懂一点,这时候又有理智:“你说什么南阳郡?”
俞悦大方解释:“在殷商国侵占大梁城后,项楚国准备沿马林大河向上侵袭青岩,再沿青西江往下,青西江和马林大河夹着的正是南阳郡。”
咸晏一身匪气:“跟他们说什么,只要不是事实,他们可以不认。就算变成事实,他们依旧可以不认。任性啊。”
俞悦正好闭上嘴。看庄上弦就极少废话。
罗擎受、一伙、想说的也不用说了。本来,殷商国、项楚国怎么可能和罗宋国握手言和?不过是庄家军威胁最大,准备将庄家军搞死,大家再继续搞。
皇太子要说两句:“危言耸听,项楚国怎么可能侵占南阳郡?”
这话说的。罗宋国至今不到百年,江山是从前朝抢来的。南阳郡又为何不能改姓?
一个内侍匆匆跑来,一看就和大庆宫的不一样。
句廉,是毓庆宫皇太后的内侍,白白嫩嫩又涂脂抹粉十足的娘们。内侍虽然不男不女,大庆宫的内侍总比后宫粗糙些,尤其昨儿熬一夜。
内侍不是随便就能跑到大庆宫、尤其大庆殿这个时候,不过皇太后特殊些。
句廉被满朝文武盯着,又站在庄家军中间,两腿直打哆嗦,温柔细气甚至像蚊子哼哼:“皇太后召见俞二小姐。”
俞悦一愣,皇太后盯上她了?还以为桐国太夫人会先闹进宫。都是老妖婆。她回过神忙拒绝:“不去。皇太后常年病着,万一我去了她死了,回头又怪我。”
句廉愣了。好多人瞠目结舌,俞二小姐越来越剽悍。
鲍为雍大怒:“混账!”
俞悦回敬:“老贼!”
鲍为雍登时吐血,不想吐庄上弦帮他。鲍为雍伸手指着庄上弦和俞悦。
俞悦正愁怼皇太后老妖婆不妥,鲍为雍就不同了:“你说说,百姓流离失所,你老神在在;大梁城失守,你老神在在。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尸位素餐!你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浪费民脂民膏!你还有脸在这作威作福。”
鲍为雍这回真吐血,一阵咳嗽,对了之前就病着没好。
俞悦正好又怼他:“政事用不上你,杀敌更不行,病入膏肓老迈昏聩还赖在这儿做什么?”
庄上弦生冷的开口:“朝廷与我们无关。”
俞悦理由充分:“但他先骂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也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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