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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院挨着冯翼湖,湖上秋风吹来暖阳,湖边古琴奏响松涛。
这一曲湖光山色,很有些大气磅礴,甚至有青岩群山与青西江的味道。
前面一楼大堂,左边贺昌珉坐第一席,俞悦和咸晏陪都尉曹舒焕坐第二席,听得摇头晃脑。
右边罗奂光很骄傲,平王府十八金花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个都琴棋书画、身怀绝技,可以说一点不输给公主。
俞悦和咸晏、曹舒焕对视一眼,皇帝培养鲍丹阳等,或许平王府小姐也培养了。有这么好本事,不拿去对付殷商国,意难平。
右边周无忌、小衙内、李建贞、萧展杰及鲍笏等本来就带病强撑着。撑久了更难受,水边的琴声、隐约的青西江,几个高手都想吐血。
俞悦是善良妹,得帮他们把血吐出来、别憋坏了:“这乐妓不错,哪儿请的?”
贺昌珉嘴里吃着酸笋,捂着嘴含糊的说道:“京城……”
俞悦恍然大悟:“巩州的乐妓就没这水平,起码有七八年的功力。能把青岩群山和青西江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本公子好像又看到青山染白雪、大江起波涛,风吹雪舞山依旧,浪翻波涌江上秋。”
一时诗兴大发,淫了一手又一手,伴着湖边琴声,更添意境,妙哉。
咸晏豪爽的笑道:“这乐妓是个妙人,请回去闲时为你抚琴。”
俞悦摇头:“本公子不吃独食,应该在青西江专门造一艘花楼船,让江上的人都能分享。说起来临江路真缺一个花魁、台柱子。”
对面已经乱了。罗奂光喘着粗气差点吐血。
萧展杰说吐就吐,李建贞也吐的痛快,外面琴声不停,诅咒她掉湖里。
周无忌和小衙内硬忍着,结果更难受,眼泪鼻涕乱流。
俞悦摇头叹息,这是经典的先声夺人,再来个:黄云结暮色,白水扬寒流;恻怆心自悲,潺湲泪难收;蘅兰方萧瑟,长叹令人愁;能把这些人都收了。
她不好意思雪上加霜,还是默默吃酒。酒不给吃,就吃竹笋鱼汤。
咸晏给她要一碟鸭脖,俞悦啃的美滋美味,再来几个鸭翅。
外面琴声终于停了,大堂过了好一阵,众人才缓过劲,或者更没劲,病蔫蔫的。
又过一阵,把大家胃口吊足足,一阵风吹来菊花残,一个美人窈窕走进大堂,风吹着身后披风,不动声色的张扬。
金乡县主,别把县主不当贵人,除了公主、郡主,就是县主,同样三品,巩州就刺史能比。
金乡县主今儿降价促销,没有盛气凌人,而是摆足女孩的姿态,当然出身就尊贵。头上戴着巨大的红宝石金凤钗,衬得云鬓更高贵。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就是大圆脸,皮肤非常白、白里透红,一白遮百丑,大圆脸端庄大气。
这就是皇室县主,一身杏黄妆花团凤罗裙,现在天儿不太冷,青花披风绣着几朵金菊,飞扬的低调奢华,绣花鞋也有珍珠做的花。
俞悦觉得挺有意思,没给她来个单纯活泼或小鸟依人款,这种貌似成熟知性更配,忽略县主不动声色的强烈*的话。
换句话就是控制的不错,装得挺像。若非刚才那么多人吐,真该给她鼓掌。
俞悦有着恶趣味,又侠士般要给周无忌等人出气,用很仰慕的口气:“你就是那个乐妓?呃那个乐妓就是你?”放下鸭翅好好讲,“本公子不是那意思,乐妓怎么能和你比,呃你比乐妓强多了。”
金乡县主正在摆姿势。到巩州她肯定不在乎,但这儿很多人邯郸来的。
其他人都无心欣赏,吊什么胃口,简直倒胃口。还是残月的话刺激,病恹恹都被刺激出几分兴趣。
之前讲几句还罢了,现在一个照面讲这话,什么联姻是甭想了。
金乡县主表示没听懂,这种事儿不理就不是事儿,所谓不攻自破。她大方端庄的给诸位行礼,给太守行礼,给纪王世子行礼,给长辈鲍笏及罗奂光行礼。
简直无可挑剔,非要挑的话,就是衣服比较紧,行礼时胸一挺,有勾引嫌疑。好在这会儿病的病歪的歪,提不起性趣。
鲍笏挨着罗奂光,得捧场:“金乡县主真是窈窕淑女。可惜生在皇家。”
萧展杰没听懂,强撑着猥琐捧场:“什么意思?”
鲍笏一笑有点瘆人:“若非生在皇家,就这般人品,准能做王妃。”
罗奂光心情好不少,金乡县主依旧低调很含蓄的样子。
萧展杰丑脸比鲍笏更瘆人,说话带着病气:“那这般的人品秦九公子还看不上,不知要什么样才能看上?”
这不是说县主看不上得看郡主,是王妃看不上难道要贵妃、皇后、要造反?
俞悦看他吐血没吐死,还有闲情逸致,手里拿一鸭脖。萧展杰赶紧捂着脖子、人家不要!
俞悦看他实在丑,倒胃口,还是看纪王世子,若是弄个这样的女人做世子妃,只能说够倒霉。这女人可代表不了什么,她人品十元甩卖。
罗致思年纪轻轻坐在一群病态的病人中间,小眼睛愈发忧郁。
金乡县主看一眼纪王世子,再看着传说中残月公子、亲舅,行礼,声音就像一杯红茶:“见过贺刺史,曹都尉。”
曹舒焕恭敬回礼,按理他应该先行礼,且不说。
咸晏匪气的看着县主,由衷感慨:“刚才曲子弹得真不错,余音绕梁。”
金乡县主不知道他是谁,依旧谦虚:“过奖。今儿重阳,本县主敬诸位一杯。”
侍女进来给诸位斟酒,又上一批螃蟹,每席只有刚才一半。
金乡县主亲自给刺史大人斟酒、给都尉斟酒、给咸晏斟酒、最后是残月公子但酒没了。
县主是这儿最大,自信或大方的从侍女那儿又拿来一壶酒,给残月公子倒上,大方或自信的说道:“久仰公子大名。”
俞悦点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身材保持不错。”
咸晏乐:“公子爱开玩笑。”
俞悦应道:“大家都在玩笑,本公子只是开的方式与众不同。”
曹舒焕把她跟前酒盅、酒杯、酒壶、酒什么都拿走:“醉了不要喝了。”
金乡县主端着酒要跟大家敬酒。大家这下都省的喝了,唯有胃口好的一些随意。
金乡县主很强势:“本县主第一次到巩州,对巩州印象深刻。而印象最深刻的,是关于秦九公子,公子请。”
她又给亲舅倒一杯酒,等着亲舅喝了她还有话要说。
俞悦端起杯随手一泼,全泼罗奂光脸上。
金乡县主又倒一杯、比青岩的石头更强硬,俞悦随手泼到她脸上。
曹舒焕慢一步拦住妹子:“都说你醉了,以为她是公主吗?”
俞悦茫然,公主表姐能随便泼,县主比公主更吊?县主是什么东西?看着县主美人。
金乡县主也懵了。她已经将姿态放的很低,亲舅怎么还敢?这是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正好她也不想去青岩,据说那十足是个鬼地方。
金乡县主拿手绢擦擦脸,保持大方端庄:“虽然醉了,也该杖责二十!不过本县主不计较。许二公子呢?还有鲁公子不是都在巩州吗?贺刺史没请他们?”
贺昌珉嘴里吃着酸笋,捂着嘴含糊的说道:“本官……”
俞悦替刺史大人讲:“听说今儿有一头猪要来。”
罗奂光怒了。杨家高手大声喊:“小畜生,你敢说县主是一头猪?”
俞悦一截鸭脖扔过去,擦着金乡县主的脸蛋飞进杨家高手嘴里:“猪!故意挑拨是吧?猪能比上县主吗?呃县主能比上猪吗?”曹都尉做什么,让她把话讲完,“听说有一头猪要来,那些自卑的都不敢来。不就是一头猪吗?怕什么!”
俞悦拍桌,真有几分醉意。
桌上咸晏的酒飞起来,又泼金乡县主脸上。
金乡县主就靠了!脸上虽然没抹粉,也经不起再来几下。
罗奂光更怒:“亲舅!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疯!难道墨国人都这么猖狂!”
俞悦不吭声,坐下啃鸭翅。金乡县主还有下一个目标许二公子,不知道谁是备胎,或者县主和公主一样,要收一堆后宫?
这种事儿再吵没意思,和金乡县主本身无冤无仇。
金乡县主不能忍,强势逼问贺刺史:“本县主已经饶了她一次,你就这么看着?”
贺昌珉总算饶了酸笋,拿起一只蟹鳌壮胆,再凶让蟹兄挠县主:“那个你们不是要定亲,还要赐婚吗?你们小两口打是情骂是爱,本官也不想看。不过秦九公子年轻气盛,难免恃才傲物,啊,你们继续。”
大闸蟹也得趁热吃,配着酸笋味道妙极了。
金乡县主几乎崩溃,但控制力就是强大,怒视亲舅:“你少做梦!”
俞悦乐。县主还想脚踏两条船呢。她的任务一定是自己,许二公子背景大,未必能搞定,自己作为备胎,话就不能说太狠,可怜的猪啊。
金乡县主傲娇:“本县主不会看上你的。”
俞悦想起那句台词:你以为这样就能吸引我注意?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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